“你……”妇人轻叹了一口气,“不必了。”
“只是你今日醉成这幅模样,实属不该,春闱落榜虽然是一件憾事,可你年岁尚轻,往后还有的是机会,属实不该如此失了分寸。”
任建柏顿时一惊,但又满脸苦笑,“夫人也知道在下落榜之事?”
“这是自然,自你到了京城之后,我便知晓你的一举一动,更是时常去看望你,你所有的事,我皆是一清二楚。”妇人轻声叹息。
任建柏听得越发糊涂,亦是满脸惊诧地看着眼前人。
知道他的一举一动?
时常去看望他?
可是,他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又为了什么……
任建柏想不明白,呆愣愣地询问,“你是……”
妇人并不言语,只是伸手将所戴的帷帽解了下来。
面容显露,任建柏看了个清楚,顿时一愣。
咬紧的下唇渗出血来,任建柏紧皱的眉头满都是怒意,但最终还是将这蹿到头顶的怒气强压了下去,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邹氏忙追了上去拦,“柏儿!难不成你连娘都不认了?”
任建柏咬了咬牙,看着邹氏的目光几乎喷出火来,“你当初离家,不辞而别之时,也没记得家中还有我这个儿子,想来也是不认我的,我又为何要认了你?”
邹氏离家的那几年,他是最艰难的时候。
因为父亲的死忧心忡忡,廖氏又变本加厉想着讨名声,他又处于院试的关键时刻,族中因为他年轻,又想趁机占其房屋和田产的便宜……仟韆仦哾
天知道他那几年是如何面对刻薄的族人,繁重的课业,以及咄咄逼人的廖氏是怎么挺过来的。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母亲,邹氏当年不辞而别,将他扔在了任家村的缘故。
他心底里,是恨邹氏的。
恨邹氏的不辞而别,更恨邹氏当年的未婚先孕,给他这么一个奸生子的身份。
虽然随着廖氏被毒哑和流放,这个秘密几乎永远被埋在了地下,可一旦有心人翻了出来这件事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