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玛瑙串是要当做诊金,苏玉锦身为大夫,理应收下。
见苏玉锦收下了这些东西,云夫人也是心头一轻,亲自送苏玉锦出了大门,“平安县君慢走。”
待苏玉锦走远了,云夫人这才急匆匆地赶回到云永年的床前。
已有底下人拿了苏玉锦的方子去附近的周记药材行去抓药,而此时的云永年躺在床上,一双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幔帐的顶棚,俨然一副失神的模样。
见云永年此时睁了眼,且呼吸平稳,看起来并无什么不妥,云夫人略略安心。
但一想到方才苏玉锦交代的那件事时,不免又颇为担忧,“永年……”
见云永年并不回应,云夫人这一颗心再次悬到了嗓子眼儿,急急询问,“你可是遇到了什么极为难办的事儿?”
“倘若当真遇到了难事,不拘是什么,说给娘听一听可好?娘虽年岁大了,又没什么本事,可到底比你多活了许多年,兴许也能帮你想一想办法?”
“永年,你张口说一说可好?”
云夫人絮叨了许久,仍旧没有得到云永年的半分回应,一阵悲痛涌上心头,眼泪更是扑簌扑簌地往下落。
几颗泪珠落在了云永年的手上。
丝丝凉意,让云永年呆滞的眼神有了些许动静。
偏了偏脑袋,云永年看着云夫人伤心不已的模样,发干起皮的嘴唇动了又动,这才出了声,“娘帮不了我的。”
“娘,我想静一静。”
沙哑的声音落地,云永年强撑着身子,艰难地要翻身。
云夫人急忙帮他将身子翻了过去。
背对着她的云永年,即便身上穿着中衣,但仍旧能够看到他消瘦的身形,有些突出的肩胛骨。
云夫人捂住了嘴,眼泪从指缝中滑落。
她这个做娘的竟是这般不合格。
一不知道自家儿子究竟为何如此颓然绝望,二竟是没有注意到他何时变得如此消瘦。
云夫人此时想嚎啕大哭,但一想到云永年说自己想静一静,便强忍着泪水,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