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对于如风中松竹一般女子的苏玉锦也是如此。
贺严修心中实在不忍,伸手拍了拍苏玉锦的肩膀,试图抚慰她此时悲痛难耐的情绪。
苏玉锦起身,泪眼婆娑,看着眼前满脸关切的贺严修,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试图能够抓住她现如今唯一的依靠。
眼泪仍旧是夺眶而出,顷刻间浸湿了贺严修的衣袍。
看着眼前的人呜呜咽咽,像被抛弃的小兽一般,贺严修眼圈红了了又红,伸手轻轻地摩挲苏玉锦的后背,「没事,没事,有我,有我呢……」
你还有我。
往后余生,我必定会护你,疼你。
苏玉锦哭了许久,直到后半夜才沉沉睡去。
倒饶是睡着了,仍旧眼泪不止,时常惊醒,直到鸡叫了第一遍时,贺严修着人煎了一副安神药给苏玉锦喂下,她才算睡得踏实一些。
贺严修此时才松了口气。
「二爷去歇息吧,婢子们照看着姑娘。」艾草道。
「你们在里头伺候,我在外间,若是你家姑娘有不妥,随时唤我就是。」贺严修揉了揉太阳穴,吩咐兴安去煮上一壶浓浓的热茶来,好让自己提神。
见贺严修如此,艾草和水兰也不再劝,只去拿了毯子来铺在美人榻上,好让贺严修疲倦时能够倚上一倚。
喝了安神药的苏玉锦,一觉睡到了几近晌午。
大约是因为痛痛快快地哭过一场,苏玉锦此时的悲痛略少了一些,起床洗漱后,吃了些孙妈妈煮的鸡汤面。
贺严修在一旁作陪。
「二爷先前派去打听我家人下落之人可已回了京城?」苏玉锦问。
「昨日午时回的京城。」
他得了消息,便急匆匆来寻了苏玉锦。
「二爷将此人借我用上一段时日吧,我想烦请他帮着带一带路,给父母兄长坟前磕一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