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在贺府,而是在京城的一家酒楼之中。
一壶上好的状元红,几样精致可口的饭菜,临窗而坐。
窗户大开,从对面的茶楼,刚好能够看到贺严修的身影,且对面大约是好奇贺严修一人饮酒吃饭的缘故,只频频抬眼往这边看。
若是寻常人吃饭,大约会颇为计较,甚至让人将窗户关上,可此时的贺严修似乎并未在意,甚至心情大好的模样,拿了快子大快朵颐,酒也是时不时抿上几口。
喝到兴头上,更是寻了酒楼之中唱曲卖艺歌姬,让其拿了琵琶来,高歌助兴。
茶楼那的人看到这一幕时,忍不住嗤笑了一阵。
主子还说这贺严修狡猾难缠,现在看来不过也就是凭借着家世背景,不思进取,只知道寻欢作乐之人罢了。
哪怕有些本事,也不会多。
而此时此刻,就在酒楼的后院,两个身着黑色衣衫,罩了黑袍之人,从后院中牵了马匹,从后门处,拐入了一旁的小巷子里,匆匆离去。
直策马一路奔驰到无人之处时,兴安这才摘了蒙着脑袋的黑袍,长松了口气,「二爷怎么知道方才有人跟着咱们。」
「自我一进京城,便一直有人跟着。」贺严修眯了眯眼睛,「不过既是愿意跟着,那便让他们跟着就是。」
酒楼里此时正在喝酒寻欢的,不过是体型和贺严修十分相似的一个暗卫,面容上略作改装,换上贺严修的穿戴,从隔了一整条街的茶楼那看,又是晚上灯火闪烁,不大容易分辨出来的。
再加上还贴心的配了一个跟兴安差不多的人守着,越发显得逼真。
如二爷所说,他们愿意跟着,那就跟着就是,在那守上个半夜,这边的事情,也差不多了结了。
兴安嘿嘿笑了笑,甩了手中的鞭子。
马匹在黑夜中的小巷子穿梭,忽的有身着黑衣的人,在头顶出飞跃而过,片刻后又折返了回来,从一株极其高大的杨树上借了力,最后落在了贺严修和兴安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