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眼前这道用荷叶裹着,又闷上一层黄泥搁在火中烧的香喷喷的叫花鸡。
河边钓上来的鱼,拿旁边粗壮的竹子掏空夹住,搁在火上烤的竹筒烤鱼。
拿石片搁在火上当炒锅,做出来油汪汪的炒肉片。
还有那一堆石子混着面饼做出来,焦香无比的石头馍……
这让贺严修恍然觉得,这似乎并非是赶路,而是出游,每日都有新的期盼,也都有新的收获。
也正是因为如此,原本设想着半个月的路程,一路上整整走了二十五天。
「二爷,回京比预计要迟上十多日,当真无妨?」兴安有些担忧。
「无妨。」贺严修不以为然。
他此时虽然手腕已经恢复七七八八,拆了夹板,肋骨的伤也修整的差不多好全了,但仔细论起来,他还依旧是个病人。
病人嘛,路上不舒服,走的慢一些,也是寻常事。
若是有碍的话,只有那件事会耽误了些时间而已。
贺严修垂了垂眼眸,「那人眼下何处?送到哪里了?」
「数日前便送到了青河县,一直秘密关押,不曾走漏了任何风声。」兴安低声回答,「二爷交代着预备的人,也都已经预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算时间的话,也差不多了,让人准备出发吧,路上走的慢一些,破绽要有,但不要太多,面上还是要露出谨慎的模样。」
贺严修道,「人要一批一批的走,前后要差上几日为好,他素日里便多疑心,这样也刚好适合他。」
「是。」兴安应下,「小的这就去办。」
看兴安去忙碌,贺严修用盖子刮了刮茶杯上的浮沫,抿了一口茶水。
茶香四溢,入口清冽,是难得的好茶。
这般品茶,最是舒适,唯独缺了一场好戏。
不过好东西虽然迟,但总归都会有的。
贺严修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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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严修和苏玉锦抵达青河县双桂巷的宅院时,已是这日的傍晚。
交代其他侍卫和随从到县城客栈中安顿,让他们明日一早便赶往京城,贺严修则是住在了苏玉锦的院子里,准备再待上几日。
一来是苏玉锦这里需要给他仔细检查一下伤势恢复情况。
二来,是贺严修要等一等那个人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