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个时候,证据确凿,你还敢嘴硬?”贺严修厉声喝道,“你怕是还不知道吧,这胆矾只要沾在手上,任你如何洗也是洗不干净的,都会发出浓烈的酸味……”
贺严修话音不曾落地,便有一个圆脸矮个儿,名叫朱六的汉子将手放在了自己的鼻子底下,勐地嗅了两下。
什么味道都没有啊。
朱六先是满脸诧异,待看到兴安站在他面前,正笑盈盈地看着他时,顿时满脸惊恐,“小民,小民……”
紧接着“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大人饶命,饶命啊!”
“能不能饶命,不在本官,而在你。”贺严修幽幽地说道。
朱六顿时头磕的如捣蒜一般,更是慌忙道,“小民原也不知道这东西吃下去后会中毒至此,倘若知道的话,就算给小民一百个胆子,小民也不敢做这样的事情!”
“那你为何要给众人下这样的东西,又如何得来的这胆矾?”贺严修喝问。
“是,是……”朱六支支吾吾了许久。
“带下去,重打一百个板子!”
“小民说,小民什么都说。”朱六惊得脸色发白,又是一通的磕头,忙道,“是前几日有一个人寻上我,说他原是山脚下的猎户,先前靠在山中打猎为生。”
“可自从这里发现了铜矿,要开矿之后,官府便将这附近的山尽数都围了起来,他这个猎户再不能进山,也没有了任何的生计。”
“可他家中还有年过五十的老母卧病在床,底下还有五岁的稚子嗷嗷待哺,妻子更是因为长年劳作身体不好,再做不得重活,全家都指望着他一个人赚钱,可他再不能打猎,家里的日子往后当真是过不下去了。”
“他有心想来这里寻个活计,却在应招之时因为没有银钱可以行个方便被说不合格,也不能如心愿,所以心生恼怒,又听闻这胆矾吃了下去会让人恶心呕吐,便想着下在饭菜之中,好让这里出场事端,出一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