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吓唬,是真事。”苏玉锦道,“他一个读书人,做事这般不规矩,心里头没个掂量,也别怪咱们到时候不给他脸面。”
“就是。”艾草在一旁头点如捣蒜,“都说这事儿已经完了,他还这般,大有些不依不饶的意思,不给他点颜色瞧瞧,只当咱们姑娘好欺负呢。”
柳妈妈想了想,点了头,“是这个理儿。”
这任建柏频繁上门,不知情的外人看来的话,只当时这任建柏因为廖氏的事情心中愧疚,所以殷勤上门,以求多加弥补。
但若是换个角度来看的话,在已经说清楚的情况下还要纠缠,谁又能知道这不是一种施压的方式。
若不接受好意,便是心地狭窄不通人情。
而即便没有后者的心思,只是因为前者自己想安心,便不顾旁人的心中感受,也算的上是自私自利。
柳妈妈对任秀才最后一丁点的耐心和好感也荡然无存,只道,“姑娘放心,我们知道怎么做,待会儿我也去交代一下苏记和会宾楼那里。”
免得在家中寻不到姑娘,这任建柏要去铺子里头装模作样。
柳妈妈做事稳妥细心,苏玉锦心中放心,点头“嗯”了一声。
待柳妈妈吃罢了炒饭,苏玉锦和她跟艾草商量起筹备年货的事情。
眼下已是到了腊月二十,离过年已是没有几日,虽然家中唯有她和艾草、柳妈妈三人,但这是苏玉锦到这里后的第一个新年,她想热热闹闹的过。
再者,苏记和会宾楼那也有许多卖了身契,以及雇佣的伙计,劳累到年底了,也该预备下过年的节礼为好。
过年所需的鸡鸭鱼肉,蛋类菜蔬的采买,交给了柳妈妈。
给伙计们发节礼要用的布匹,银两铜钱等类的物件,交给了艾草来准备。
这般忙活了两日,到了二十三这日。
今日是每七日施针的日子,但同时,这日也是小年。
官家的小年,民间过得话,需得到第二日的二十四才可以过。
苏玉锦在思索着贺严修是今天会来,还是明天来时,便听到外头马匹的嘶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