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的时候,定远侯世子带回了秘药,如江苓猜测,浮世教中,没有解药,不过有了秘药,要研制出解药,比什么都没有容易许多。
江苓将詹乐章已经醒来的好消息告诉他,定远侯世子顾不上自己身上的伤,就要往里冲,被一名太医拦下,先去处理了伤口。
“世子不必着急,乐章现在还在睡,过一会就能醒了。”
换了身干净衣服,定远侯世子才被允许进入詹乐章的卧房。
江苓和褚峤去了隔壁屋子研究定远侯世子带回的秘药,没有打扰两人独处。
屋里弥漫着药的苦涩味道,定远侯世子一步步靠近床边,每走一步,他都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加重一分。
詹乐章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双目紧闭,定远侯世子不受控制想起那日看到詹乐章毫无生机躺在床上的模样,巨大恐惧攥紧心脏。
他慢慢坐到床边,伸手探向青年的脸,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手在颤抖。
青年眼睫颤了颤。
手停在半空中,像是怕惊扰什么,不敢继续往前。
在定远侯世子的注视下,青年缓缓睁开眼。
第175章
手被握住。
青年体温偏低,定远侯世子下意识想给他暖手,待将那只手握在手中,抬眸便对上了青年含笑的眉眼。
“小苓告诉我,你为我去寻药了。”
“嗯。”
詹乐章没有问他有没有找到,定远侯世子此刻出现在这里,已经不需要询问答案。
无声对视片刻,还是詹乐章打破寂静。
“这次突然晕倒,是不是吓到你了?”
虽是问句,却是用的肯定语气。
定远侯世子无法欺骗他,也不想欺骗他,诚实说出自己的感受:“是。”
从未尝过害怕滋味的男人第一次明白,什么叫恐惧,他害怕失去眼前的人,害怕再也感受不到他的温度,害怕往后余生,再无人相伴。
那一刻,他什么也顾不上了,骑上马直奔皇宫,即使付出一切,他也要救他。
“傻子。”詹乐章低声道。
“褚大夫说,能解决你身体里的毒,乐章,我不希望你出事。”
“扶我起来。”
定远侯世子伸手,将人扶着坐起来,靠在床头。
“抱一下我。”
男人身体前倾,缓慢而坚定将青年拥入怀中。
靠在熟悉的怀抱里,詹乐章轻轻阖上眼:“我很想你。”
昏迷的时候,他的意识陷入无边黑暗,但并非完全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他挣扎着从黑暗泥沼里脱身,他再也不像从前那般孑然一身,这个世上,有他割舍不下的牵挂之人。
定远侯世子紧了紧臂膀,将怀里人搂得更紧。
詹乐章身上没多少力气,松松环住男人的腰:“陛下知道了我的身份,以后我就不再是定远侯府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