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贵那张被鲜血染红的脸庞变得青一阵紫一阵。双掌死死地抓着真皮靠垫。
靠垫已经被他撕裂,双腿也因为过分的紧绷而痉挛、间歇性颤抖。口中更是不停地冒出血水。那是咬碎板牙涌出来的。
扑哧!
宁姑手腕沉稳地第五次按下。
将最后一道流血的伤口封住,宁姑微微抬头,见薛贵的脸庞扭曲得变形。她那张安静如山的脸庞上浮现一抹意外的微笑:“你居然没疼死。”
她的口齿比想象中清晰。并不像多年不曾讲话的女人。
薛贵瞥一眼满身焦糊的自己,呼吸微弱而紊乱地说道:“能给我放一首歌吗?”
“什么?”
“约定。”薛贵奄奄一息。“周惠唱的。”
……
宁姑的车技不算太好,但也不差。属于勉强可以在高速上飙飙车的主儿。副驾上躺着闭眼的薛贵。她不知道薛贵是否真的撑得住。但她做了最后努力。
任由薛贵流血去医院。他必死无疑。
帮他先处理流血的伤口,再驾车送他去医院。
活命的机会稍微大一些。
当然,前提是扛得住那堪比酷刑的灼烧。
还好。薛贵跟白老爷子的评价一样。足够硬气。撑住了,也扛下来了。
他现在还有一口气维系着。胸藏一颗不死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