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那双勾人魂魄的妙目不咸不淡地扫视林泽。
“你不肯将这个消息告诉我,是因为你知道这是一个陷阱。你不愿我去涉险。但薛贵相反,他知道你此行颇为凶险,所以拿这个条件交换我保护你十天。很合情合理。”林泽微微一笑,继而又道。“可事实上,以薛贵这游手好闲的性子,他又如何能得知如此深层次的信息?自然而然的,我会猜测这件事儿的背后,其实是你嘱咐他这么做的。这样一来,我岂不是误解了你?而且还将你的好心当做驴肝肺?”
“很精彩的推理。”薛白绫抿唇,盯了林泽一眼媚笑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推断是真的——我是说,我嘱咐薛贵转达这个消息给你?”
林泽闻言,那张本来堆满得意笑容的脸庞顿时僵硬。而后立刻变成土灰色。不可置信,又无比哀怨地盯着薛白绫道:“真——真是你嘱咐薛贵与我做交易?”
“还有意义吗?”薛白绫以一副居高在上的姿态道。“你已经上了飞机,同样,你也答应他保护我。不是吗?”
“贱人!”林泽破口大骂。
“你不是第一个这样骂我的人。”薛白绫脸上的媚笑愈发浓郁。“你知道吗?我尤其喜欢欣赏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男人恼羞成怒的模样。有趣。”
“八婆。”
“如果骂人有用。要拳头做什么?”
“——”
————
薛家在日本没分公司。这是老太爷的意思。
那位经历华夏动荡时局的老人家对日本有种恨到骨子里的基因。他不会在两国出现摩擦时破口大骂,但他肯定会在两国兵戎相见时披甲上阵,只要他还扛得动枪。
接机的是一辆八人座商务车,一名看身材长相便知道是本国人的中年人满面堆笑地伸出手与薛贵打招呼。后者却毫无反应,向那位翻译官说道:“今儿我有点累,有事儿明日谈。”
被晾在一旁的鬼子面露尴尬,狭小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怒火,却被他那看上去颇为猥琐的面貌很好地掩饰起来。得到翻译的转达后,他点头哈腰向薛白绫示好。并表示已经为薛白绫在酒店摆好晚宴,只等她休息够了招呼她。
薛白绫闻言,如诗画般的眉头轻轻一蹙,语调清冷道:“是我说的不够清楚,还是你的耳朵有问题?”
言罢,她竟也不上商务车,拖着行李拦路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