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姐有些气急败坏,既恨尚生翻脸无情,又恼四姐胳膊肘往外拐,却也知道,他二人昨夜铁定是没干好事。
“没心肝儿的小妮子!”
她朝门上啐一口,愤愤道:“你二人成了好事,就忘了是谁牵线搭桥的了!你既要保他,我还能嫉恨于你不成?竟一句话不说,就这样待自己的亲姐姐!”
房里无人应声,三姐一跺脚,闪身往山里去。
四姐听着门外再无声音,起身穿戴好,朝尚生道:“我姐姐生性残暴,却是个极高傲的性子。她既然说了再不为难你,往后便不会再来害你了。”
尚生心有戚戚,只道:“你为我画的符,我绝不撕下来。”
胡四姐被那灼灼的目光一烫,红着脸垂了头,“我走了,等天黑再来。”
尚生喜不自胜:“哎!”
三姐果然再没有来寻尚生,胡四姐暗中与尚生往来,两人愈发契合。
尚老爷眼见儿子每日关在院子里苦读,心中很是欢喜。他想着儿子生来聪慧,这回中举应当是十拿九稳,便遣人将他叫来,含笑道:“终日苦读,也怪没趣的,不如带着下人去郊外跑跑马,松快松快。”
正好这日四姐有事,说了夜里不能再来,尚生想着许久不曾出门,一口应了下来。
他父亲轻易不让他外头走动,如今是被他刻苦的表象蒙骗了。尚生心中有些羞愧,想着往后不能再这般纵情声色,不如让四姐陪着读读书。
他心里拿定了主意,把那羞愧去了大半,点了两个小厮跟随,打马便往野外跑去。
也不知跑了多久,竟到了泰山脚下。尚生懒得攀爬,调转马头往一旁的桷树林子里去。两个小厮跑得疲累,不知不觉竟被落了一大截。尚生不曾发觉,只管在林中观赏秋色。
忽然有个年轻的妇人行来,腰肢款摆,意态风骚,很有糜丽的韵味。
尚生不知觉停住马,怔怔瞧着那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