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急促地笑了一声,咧着没有牙齿的小嘴,红红的嘴唇也寓意不祥起来。
外头正当午,是日头最好的时候,可秦素问还是觉得背脊发寒,有股凉意缓缓爬上了她的身体。
把剑囊留给赵霁防身,真是一个轻率的决定。
“王仲济杀你,你想不想报仇?”她的声线有些颤抖,脸上的神情倒还能稳住,“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她不相信张成只讨四十贯铜钱就能甘心,一条人命,尤其是他自己的命,绝不会那样轻易就罢休。
赵霁害怕幕后之人牵扯上顺贞和德贞,便装聋作哑不再追查,决心退让贤路。可他退了,那个人未必会心软。秦素问理解他对亲情的贪恋,只能用自己的方式为他做一点事情。
那孩子仿佛沉思了一下,张嘴吐出一串含混的水音。
他嘴里满是唾液,舌头也不甚灵敏,幼弱的声带还不能让他如常的发出清晰的声音。
秦素问听得茫然,向他又走近了几步。
“京城……十、里、外……”
她不确定自己听到的对不对,只能重复一遍看他反应。
“唔。”那孩子辛苦的给出回应,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瞪的老大。
“东南西北?”秦素问追问道。
京城十里外,说着不大,可这里是京畿,一点风吹草动都将引人注目。赵霁的身份已经够打眼了,再被人参一本“窥伺皇城”,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轩然大波来。
那孩子一张嘴,又不受控制地溜出满襟的涎水,浸得大红的布料转为暗红,深得像是半凝的血迹。
“你快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