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来葵水,便做不得母亲。
巫族数千年没有小巫降生,一代代的族人寿终而亡,族人因此越来越少,灭族的危机就在眼前,没有人比他们对繁殖的欲望更迫切。
在这件事情上,医续断的态度格外严谨。他不能为秦素问做决定,也不会由着赵霁轻率的代她做主。
赵霁头一次见他这样郑重,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转而问:“可要开些药来吃?”
医续断见他张皇坐在榻边,随手给他一把嫩绿的益母草,“捣汁给她服下。要是嫌麻烦,放进陶罐里,两碗水煮至一盏,也是一样的。”
赵霁权衡了一下,心里觉得麻烦繁复的效果更好,便默默取了石臼和陶杵来,坐在窗边悄声捣汁。
陈启文原本已睡了过去,睡梦中恍惚觉得身下一热,黏黏腻腻的,立刻便惊醒了。
“启文?”
赵霁已捣好了草药汁,抱着碗正发愁怎么给他喂下去,见人醒了忙上前察看。
“我……”陈启文抓着被褥,想揭又有些迟疑,感受着身下湿润的亵裤,茫然地望着赵霁。
她的脸很白,长发凌乱的披在两侧肩膀,本就不大的脸颊越发小巧,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望来,让赵霁的心蓦然疼了一下。
“可是哪里难受?”
他的嗓音低低的,有些喑哑,身后的窗子透过漫天的星光,他是星光里莹润的月华。
陈启文低下头,不再和他对视,“我想单独见见医先生。”
赵霁眸子一灰,强笑道:“我去给你叫人。”
入了夜,医馆便关了门。堂里空荡荡的,缭绕着满室的药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