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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狗儿,娘好得很,不吃药。”

陈启文连蒙带猜,也算听明白了。他打量一遍母子二人的穿着打扮,心里有些唏嘘。

等人走了,陈启文挨近医续断的柜台,弯着眼睛问他:“这是个还债的还是讨债的?”

他说的好笑,医续断倒有心情给他解释两句,“他们家中已然要揭不开锅,做儿子的还肯带老母看诊,也算孝心可悯……”

“那便是还债来的好儿子了。”陈启文道。

“非也。”赵霁反驳道:“做儿子的四肢健全,却不能奉养母亲,又怎么算得上孝子?”

陈启文一愣,“可那老婆婆身上衣服很是整洁,可见他也用了心的。生来贫贱,并不是他可以逆转的。”

赵霁生来富贵,陈启文便只当他不识人间疾苦。

两个人的争论越来越激烈,医续断懒洋洋坐在一旁晒太阳,接收着那母子两人传来的感激与功德。

孝不孝又有什么要紧,能赚到功德便都是好的。

“启文,你这是偏见!”

陈启文没有从前的记忆,但他知道自己是底层出身,和京里这些达官贵人天然的立场不同。他也确实对政令的弊病有一些看法,辩论起来往往一针见血、正中要害,赵霁争论不过他,气得涨红了脸。

陈启文还要乘胜追击,忽然便觉小腹一阵坠痛,捂着肚子蹲了下去。

“启文!”

赵霁一见他白了脸,心里的气恼立刻就散了,抢上前去把人搀起来,“医先生,启文身体不适,你快来看看!”

医续断没有动,只在陈启文苍白的唇色上一瞟,见他额头沁着汗珠,随手丢块帕子到赵霁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