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陈启文就是再蔑视皇权,那也是藏在心里,真要公然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十个头也不够砍。
问赵霁,赵霁便道:“自然是挂上。”
“外头‘医馆’两个字,是医先生亲笔写的。”
陈启文试图让他明白自己的意思,“是一笔一划亲手写的。”
“这可是天子墨宝。”赵霁皱起眉头,“大不敬可是死罪。”
可医先生是不是人都不知道,这死罪真能执行到他身上吗?
三人围坐苦思半日,最后还是趁着医续断忙乱,偷摸着把匾挂上了。
“这是该挂在内堂的匾。”赵霁还有些不甘。
他出身皇族,早就习惯了身旁人对皇权的敬畏。虽然他并不会借身份欺压良民、鱼肉百姓,但这是他的仁慈体恤,而不是他不能。
真有一个特例出现,告诉他皇权并非无所不能,他是绝不可能坦然接受的。
他这千回百转的心事,沈玉林即使知道也只能装傻,否则就是僭越。能够宽慰他的,便只剩下陈启文。
但是陈启文并不关心。
他呵着冰凉的手,有些担心医续断会生气。
“要是先生不高兴,咱们就把它挂西厢房得了。”西厢房一贯给病人住,让他们看看圣上都夸医先生,也能安心吃药不是!
赵霁哼一声,不接话茬。
他们三个的小动作早被收入眼底,医续断摇摇头,眼底浮现淡淡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