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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霁道:“老丈的毒已解了,快通知家人来,带他回去休养。”

领路的人面露唏嘘,“牛老汉无儿无女,又是个鳏夫,哪里还有家人。平日也都是靠咱们街坊邻居接济,有口饭吃罢了。就是这出诊费也……”

不过那小大夫只扎几针,想来要不了几个钱。

赵霁素来只知道京里富贵,看着地上苍白虚弱的褴褛老翁,一时怔在原地。

陈启文也听见了那人的话,扭头去看医续断,就听他道:“带回医馆。”

“沈大哥!”他怕医续断改变主意,连忙大声喊沈玉林,“劳烦你把这位老丈驮回去。”

陈生是个文弱读书人,这少年人又疏离淡漠、周身贵气,是不能指望他们干这力气活的。剩下一个宣王爷,除非沈玉林疯了。

他任劳任怨的将人背上,人群自觉地让开一条道,目送他们往街角新开的小医馆去。

蛇人摸摸装蛇的竹箱,叹着气跟了上去。

“那小大夫似乎没提钱的事……”有人疑惑地挠头。

“这你就不知道了。”有人拍拍他肩膀,“那小郎中出手大方的很,才送了俺闺女一包珍珠粉咧!”

珍珠粉这种稀罕物,哪里会随便赠给别人,多半是假货。众人哄笑一阵,慢慢散了,心里却琢磨着,哪回有了些小病小痛,倒是可以让那小郎中瞧瞧。

“先安排他躺下。”医续断把医箱放在柜台上。

后院里一个堂屋加左右两间厢房,沈玉林见少年人没有特意说明,估摸着他住在东边,便把老翁往西厢驮去。

西厢果然是空置的,但一应桌椅板凳都是齐全的。空气里还弥散着一股清幽的异香,仿佛女子的闺房。

这是月兰她们留下的香味。陈启文叹一声,将窗户推开一条缝,既不冷又能透风。

等他们从西厢房里出来,医续断已配好了药,正往药罐里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