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龙潭看他脸色苍白、额头冒汗,可怜他的同时又有些恼他不检点, 声调就没有往日那般亲热:“这是陈生的朋友,是个杏林大夫。”
朱子阔又仔细打量一番,见他生得绝世俊美,轻轻抽口凉气。
但相貌好不代表医术好, 大夫还是要老迈的才放心。朱子阔不敢让他看诊, 怕被他看出端倪,便生硬地转移话题:“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还不曾过午。”孟龙潭伸手扶他一把,让他坐在蒲团上。
“距咱们来这寺中,过了几日?”
“一夜。”
朱子阔心里惊疑, 他在那幻境里与小環缠绵了三四日, 外间才堪堪过了一夜。
他从前听“黄粱梦”只觉得荒诞不经,哪有梦里已过了一生, 外头的黄粱饭才煮熟的。可如今轮到自己身上,又由不得他不信。
他张张嘴,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失踪的这一夜,见孟生等人并不追问,不由暗喜。
韩三买了饭食回来,全在荷叶里包着,一进门见到朱子阔,脚步微微一顿。
若无其事地将荷叶包递给陈启文,韩三低声道:“王爷该从宫里出来了。”
这寺里的人看着没有一个简单,王爷千金之躯,不能来此冒险。即使真要追查掳走王爷的凶手,那也是羽林军的事,不该堂堂宣王亲自来冒险探查。
陈启文把饭食分下去,递了一壶清水给医续断,“先生润润喉咙。”
他直觉医先生不吃这些东西。
医续断接过水囊并没有喝,陈启文却还是有些说不明的高兴。他拉着韩三往殿外走,脚步都轻快得不像一夜未眠。
“我的身份还不曾查明,跟在王爷身边,你们也不能安心。”
韩三一愣:“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