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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采臣无事时翻看闲书,也见过什么人血、人肉做引的怪谈,当即道:“伊兄但说无妨,只要能治好拙荆,愚兄都愿意!”

他似乎想成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医续断看他一眼,也不深究,只淡声道:“需要无根之水。”

无根之水便是未落地的雨水。

宁采臣望着烈日骄阳,脸色凝重起来,“若是一直不降雨,蕙娘她……还能撑多久?”

秦素问屏着呼吸望向医续断。

若是没几日活头,宁采臣不光要哭的肝肠寸断,还会被小倩得逞啊!

医续断没发觉屋里这紧张的气氛,他略略估算了一下,随意道:“取露水凑活一下,总能撑几个月的。”

嗯?

秦素问一呆,和宁采臣对视一眼,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发展不太对的样子。

几个月总不会一场雨都不降,宁采臣在丧妻的边缘翻滚一番,一时热泪盈眶。

小药炉立刻就生上了火,宁采臣守在炉边扇着蒲扇,倾耳听药汁“咕嘟咕嘟”的沸腾声。

半年的沉疴让这少年人说得这样轻巧,宁母心里存了疑虑,总觉得不可信。

这大夫还是有年纪的靠谱些。

夜里接了好些露水,倒入那熬煮一夜的药汁里,宁采臣深吸一口气,将汤药端到蕙娘床前。

蕙娘一直没有醒来,用汤匙给她喂了一碗药,见她还是照旧昏睡,宁采臣忍不住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