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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兄哪里人?”宁采臣拨拨火,又放了一把干草进去。

燕赤霞放尽鸡血,正飞快拔着鸡毛,闻言便道:“陕西人。”

宁采臣不曾去过那么远的地方,只模糊有些道听途说的印象,便点点头,又问一旁的医续断,“伊兄呢?”

医续断一顿,笑道:“我是京城人士,到兰溪赴友人之约,谁知他竟一病没了。”

宁采臣唏嘘一阵,又憧憬道:“待我学问精深了,也要下场考一考。若是天可怜见,有幸到京城会试,也能领略一番京中的风土人情。”

燕赤霞翻着兔子不说话,宁采臣又问医续断:“伊兄弟预备什么时候下场?”

“我可不是读书人。”医续断噙着笑,“我祖上世代行医,到我这一辈也是如此。”

怪不得不怕山上毒物。宁采臣点点头,闻着那肉香不再说话。

燕赤霞把肉随手片片,一人碗中分几块,正要举筷去吃,忽道:“有人来了。”

不多时,果然一前一后进来两人。

前头那人是个身穿儒衫的读书人,自言姓陈,乃是来城中赴考的秀才。

宁采臣和陈生各自见礼,又往他后头瞧。

“是你!”

小叫花子缩在一旁,散乱的头发蓬草一般,脸上都是锅灰,看不清容颜。

陈生不解其意,燕赤霞也面露疑惑。

宁采臣道:“昨日我与伊兄初见,便是这人意欲偷盗他钱袋,这才结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