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及,少爷,你对我做什么都不晚。”
远方的天空逐渐泛起鱼肚白,彩色的光快要迸发出来照亮周围的云彩,海天相交的界线并不清晰,有什么要如同新生般破壳而出,挣扎着想要展示在两人的面前。
江行简不懂白麓对自己的执念,对他来说,白麓的照顾也好,爱意也罢,如果他不需要,那些也只是无关痛痒的东西。
多余存在的事物,总摆脱不了“多余”两字。
“我已经有爱人了,所以希望你不要再做傻事,这根本没有意义。”江行简别开目光,低声劝道,再怎么说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人,看到白麓这幅失魂落魄的模样,江行简的心里多少有些感触。
可对敌人的怜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江行简想到时越在他手下遭受的一切,心里稍微堆砌起的一丝可怜,都随着海风很快灰飞烟灭了。
“我不是救世主,拯救不了任何人,所以,带我来这里,是个错误的选择,白麓你应该知道。”
事到如今,白麓也没什么好怕的了,他无所谓的笑笑,摊开了手掌,眼神落寞地看着身旁的粉红色汽水瓶。
很多很多年前,这一幕就出现在他的梦中,他以为江行简是自己的命中注定,他以为自己可以摆脱不公的命运,他以为可以攀附江行简,得到自己需要的东西,可是他此刻才幡然醒悟——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无论怎么争取,都无法得到。
可是自己已经回不去了,彻彻底底的回不去了。
粉红色的汽水,江行简喜欢的薯片,象征着爱情的初生日光,遥远辽阔的大海,洁白的海鸥,还有从远方吹来的潮湿的微风,和自己的挚爱。
白麓像以往一样,习惯性勾勾唇角,天生的微笑唇给他的表情增加了许多风情,在阳光跳脱出海平面的一刻,他趁江行简不注意,侧身吻上了江行简的唇——如果不是被江行简眼疾手快用手指挡住的话。
嘴唇触碰到他手指时,白麓嗅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他没有再发起进攻,而是释然地笑着看了眼江行简恼羞成怒的表情,随后在他的眼中慢慢向后倒去。
瞭望台的下面是高达几十米的悬崖,海浪翻涌着拍打悬崖的底部,白麓倚在栏杆上,仰面倒了下去,脸上的笑容在阳光下像被镀了一层金。
“再见,江行简。”
白麓的话语没有发出声音,他的身体很快坠落了下去,重重的砸进了深蓝的海浪,再也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