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阁楼里慢慢安静下来,时越慢慢放下捂住耳朵的双手,他浑身冰冷,紧紧攥着的钥匙在掌心留下一道明显的血痕。

我在做什么?!

我怎么会做这种事?!

时越看着自己的双手,陷入了完全的自我否定中,他难以相信自己竟然为虎作伥——竟然因为害怕和恐惧,彻底出卖了江行简。

难以忍受良心上的自责,时越回身愣愣地看着棕色的房门,强忍着几乎将他吞没的害怕,猛地拉开了阁楼的门。

阁楼内,年幼的江行简被白管家压在床上,衣服凌乱不堪,脸上和身上有被打过的道道红痕,就算如此,他还是咬牙怒视着白管家,不依不挠地用牙齿撕咬着白管家伸过来的手,像一只被猎人逮捕的小豹子。

“放,放了他……我来……白叔叔你放了他!”时越颤抖着声音,一边走着,一边主动解开了自己的衣服扣子。

原本因为被人打断,怒火中烧的白管家抬头看到时越平坦白皙的胸,眼睛几乎要发出光来,他恨恨地啐出一口血水,吐在了浅蓝色的地毯上,随后一巴掌将江行简从床上打了下去。

“呵,臭小子算你命好!”

白管家光着腿两三步走到了时越的面前,拎着时越的衣襟把他扯到了床上,时越的脸被向下按在枕头里,记忆里的最后一刻,他忍着疼痛用力抬起头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江行简,却对上了江行简仇恨且淡漠的目光。

和现在的目光,一模一样。

时越向来不知如何应对这样的目光,多年前是这样,现在也是。

它将时越毫不留情地压制在墙上,无法动弹,无法反驳,只能眼睁睁地承受。

“行简,这件事情要好好调查清楚再下结论,小越不是会出卖商业信息的人,你应该信任他……”江逐云理智地分析道,他向前一步,主动站在了时越的身前。

商蓉显然没想到江逐云会站在时越的一边,她愣了愣,随后也站到了时越的面前,拦住了愤怒的江行简和被吓坏的时越。

“这件事不是件小事,需要慢慢商量着来。”商蓉说到这儿,她侧了侧身体,转向时越,“小越,我只想知道这张诊断报告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