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让老爷夫人知道时越比她起的都早,肯定要把她从这边辞退,想到这儿,王姨有些心惊胆战——她连少爷都伺候不好,老爷夫人肯定也不会要她。

时越察觉到王姨的忐忑,抿了抿唇,手里的动作一点儿没停,“少爷还没有起,是霍先生说想吃我做的鸡蛋饼,我就起早一点给他们做,少爷今天有个重要的会,应该也会早点去公司。”

听时越解释清楚了原因,王姨这才松了口气,紧张的表情也很快放松了下来,她不禁感叹,“时越你说说你,当保镖当助理,现在可好,还能当厨师!以后你娶了谁呀就是谁的福气!”

时越抿唇笑笑,没说什么。

点缀着萝卜丝和洋葱块的淡黄的液体流淌进煎锅,很快传来了早饭的香气,王姨在一旁煮粥,时不时向时越投来赞赏的目光。

时越被江家的这些佣人夸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很清楚自己的地位——无论怎么被人赞扬,说好听点自己是江家的养子,说得不好听了,自己也不过是个下人。

做得再好,江行简还是不会看自己一眼。

正在时越想一些有的没的时,煎锅里传来了糊味,他连忙拿起小铲子给鸡蛋饼翻身,可还是迟了一步,最后一个鸡蛋饼还是糊了边。

看着并不完美的鸡蛋饼,时越偷偷地将它放到了最底下,偷偷希望江行简和小明星不会翻到可怜的它。

做完鸡蛋饼,剩下的事情都交给了王姨,时越走上楼去叫两人起床。

他自己的卧室其实就在主卧的隔壁,搬到隔壁为了方便随时被江行简使唤。

站在门外,时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低声清了清嗓子,才抬手敲门。

三声敲门声过后,江行简的声音才从卧室内传来,“进。”

时越这才小心翼翼的压下门把手,推开门的一瞬间,裹挟着高浓度雪松香的暖空气从卧室内扑向时越,那股看不见的气体穿过时越身体,时越脚下一滞,身形晃了晃。

他不得不扶了扶门框,才没有摔倒。

“还不快过来,发什么呆?!”江行简对时越说话从来不客气,他只围着一条脏掉的浴巾大咧咧的坐在沙发上,赤裸的双脚白的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