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虽然看上去年纪很小,但他说出的话却意外的令人清醒。

时越微微颔首,联想到自己身上的事情,他觉得自己甚至不如七月看得透彻。

“霍之安他是小孩子脾气,做起事情来不加考虑也不计后果,所以他会认识你,”时越一边整理着桌上的卷宗,一边笑笑,“少年的爱情最纯粹,万一一不小心就一辈子呢?”

七月对时越的话没有加以评论,他只是沉默着点了点头,其实内心多的是不赞同。

时越能说出这种话,完全是因为他是被爱的一方,七月发白的手指握紧了陶瓷水杯,轻轻叹了口气,他不是被爱的那一方,所以没有资格说这种话。

整理好卷宗,时越为两人点了披萨和各种垃圾食品的外卖,他觉得小孩子都喜欢吃这些,于是把看家和拿外卖的任务交给了七月,他打的带着卷宗去了医院。

因为是上午上班时间,来探望病人的人并不多,很多人看时越微隆的小腹,都自觉地为他让开了电梯里的位置。

来到顶层的特护病房,时越一拐弯走进楼道,就看到几名穿警服的年轻人迎面走过来,时越向他们出来的病房看去,病房的门口站着两名黑衣保镖。

正在楼道吸烟室抽完烟出来的理查德带着一身的烟气拉紧吸烟室的门,抬眼撞见了站在病房门口和保镖交涉的时越。

“……时先生。”理查德向时越走来,打了声招呼。

时越看到理查德的样子,皱了皱眉,理查德这段时间瘦了很多,以往合身的衬衫穿在他的身上明显看出了宽松,他原本带着暗光的灰色中长发飘逸又美丽,现在却暗淡无光,那双蓝色的眼中满是疲惫。

“埃尔顿医生。”时越还是习惯这个名字,他从来都叫不来理查德,仿佛他认识的只有埃尔顿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