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夏小鱼和霍之安,时越的困意全无,他开着小台灯半倚着床头看书,身边男孩的呼吸缓慢,似乎睡得很安稳。
偶尔看一眼七月的睡颜,时越会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他第一次觉得自己也可以保护别人。
虽然霍之安每次在外面受了欺负,打了架都会回来求安慰求抱抱,三番五次还会央求自己给他做好吃的,但这和保护七月是完全不同的感觉,七月的身体那么瘦小,似乎紧紧一握,他的胳膊就会被折断。
时越合上书,伸手关闭了台灯。
疲惫的大脑终于得到彻底的放松,时越很快进入了梦乡。
只是这一夜做的梦也是乱七八糟的,他梦到江行简冷眼旁观着在雨中拼命奔跑的自己,江行简站在伞下,为他打伞的人是白麓,而在时越身后追赶时越的人是满脸狞笑的白管家。
时越尖叫着奔跑,雨水劈头盖脸的打来,逐渐淹没了他的感官。
无人拯救的绝望让时越的心跳越发缓慢,似乎正在逐渐消失。
“江行简……”
时越再次睁开眼睛,他伸手挡了挡眼前晃动的灯光——他回到了被白麓绑架到汽油厂的那天。
手指尖传来被狠狠碾压的痛感,时越满身尘土,狼狈不堪的随着打手的动作被推来推去。
他奋力挣了挣,却受到了更严重的折磨。
时越第三次睁开眼睛,他撑起身体环视了一周周遭的环境,惊奇的发现自己正坐在江行简的公寓里面,他的对面坐着的人是江家老爷子的女佣。
女佣的半边脸被烧焦,一直眼球凸出在外面,嘴巴几乎歪斜扭曲到了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