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心在噩梦之中惊醒,长桌前的池柔柔正伏案沉睡。

她喉咙有些干燥,伸手打开床头昏暗的灯,把杯子放在床头的饮水机接水口。

后知后觉水没了。

她下了床,提起水箱,轻手轻脚地走出去,接了水再回来的时候,韩敬醒了,哑着嗓子说:“给我也倒一杯。”

池心先把水箱放好,男人依旧倒头在床上,仿佛刚才的话只是梦话。

她赤脚绕过了床,从另一边的床头拿了水杯,绕回来接了水,再绕回去给他放在床头,最后绕回来喝了水,在另一侧躺下。

身边的男人似乎已经熟睡,她静静地听着,第二天早上醒来,那杯水还在她放置的地方,一动也没有被动过。

“让他喝掉。”

池心一愣,道:“他只是忘记了。”

“他可以忘记喝水,不能忘记自己麻烦过别人。”

“没关系的。”

“池心。”池柔柔提醒她:“你可能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将是你最后一个月的人生了。”

池心下意识按住了自己的脖子。

女人无机的眼珠落在她眼里,不狠也不残忍,就好像是,正常的。

夺走她的身体,就跟人要吃饭喝水一样,对她来说是无比正常的。

她看着长桌对面的自己,半晌道:“我知道,你想帮我……”

下一瞬,她的身体忽然被人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