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陷在沙发内,他不知何去何从。
他好像被困在了某个岔道之中,左旋右转皆寻不到方向。
难道就这样了吗。
就只能这样发着呆浑浑噩噩地度过一生了吗
空虚感让他本能地起身,打量他们的婚房。
这是一个四室两厅的大平层,房子很大,有一个专门的画室,还有一个专门的书房,门互对着,以及一间主卧和一间客卧。
画室是他的,书房是她的。
她的书房整理的一丝不苟,他的画室里倒是泼着不少染料,多数画作的颜料都饱和度很高,有些触目惊心的感觉,少数比较低沉幽暗,看着沉闷压抑。
他的情绪似乎很极端。
他盘膝坐在画室里,看着那些已经完成的画作,逐渐能看到自己一笔一划挥毫泼墨的样子。
他的眉头紧锁着,笔锋有些过于生硬,像是在发泄什么,有些又过于绵软,像是突然脱力。
他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喘息,看到自己仰躺下去,然后放空一切,任由星星点点的染料沾上他洁白的衬衫。
他撑起身子走出了画室。
在出门的时候踉跄了一下,扶住身侧的门框。
不能这样下去。
妻子希望他什么都做,可他不能把所有压力都放在她的身上,他们是一个整体,她那么优秀,他又怎么可以拖她后腿。
他是她的丈夫,理应与她共担风雨,怎么能在她的保护下,像个无用的宠物一样安度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