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羡慕,不是吗?”
“啊?”
原来是骑士肖像右边的一张贵族肖像画,那是一个年轻男子,眉毛总是皱着,在画像里做一副沉思状:“孩子们来上学,一年后又离开,七年后如果没有意外或者当不上霍格沃兹的教授,他们永远没有机会再进入这座城堡,我经常听七年级的感叹,他们很想永远留在这里,但是被永远留在这里的我们,却更羡慕他们不是吗?”
废话,一个是活的,一个是死的,一个是巫师一个只是一副画像,这中间有可比性吗?
画像的世界很简单,也很直接。
不喜欢你,就会拒绝你的进入,拒绝与你说话。当他好奇的想靠近一条挂在走廊上的画,那上面的灰胡子老头很是轻蔑的瞥了他一眼,然后直接将头扭了过去。
这类画像的色彩通常比较暗,不像大厅里的那么鲜艳,而且都是人物肖像,也几乎全是老人,偶尔有几个中年人却更高傲,不过也难怪,巫师如果年轻的时候就已经出名并拥有画像,那么的确是更值得骄傲的,尽管他们现在面容年轻除了证明他们人生刚过一半就名扬天下,顺带也证明了他们英年早逝的不幸。
霍格沃兹的画像是有契约的,它们专属于霍格沃兹,是这座城堡的私有物品,除了校长办公室里历任的校长肖像之外,它们不能离开霍格沃兹,就算是鼎鼎大名的巫师,当你的画像被挂在这座城堡里,就没办法走到自己在霍格沃兹之外的画框里了。
说到这些的时候,大厅里的画像显得很不屑,那些巫师的画像看不起他们,他们自然也可以瞧不起这些死了以后还摆架子没脑子很少互相往来的家伙们。
“Green,你明天还来吗?”
梅林,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一脸天真的少女肖像,自从路过她画框后,她就跟了他一路。
“可能吧,如果今天晚上能顺利找到回去的路。”
其实并不怨巫师肖像看不起这些被凭空造出来从来没有获得生命的画像们,因为他们的性格,行为,甚至是思考方式,都是巫师在画下他们一瞬间的希望或者说是意念决定的。
于是几百年一千年都一样,婴儿依旧只会哭闹什么也不懂,沉思的诗人整天在沉思,天真的少女淳朴的用她的大眼睛看着周围的一切,几头牛在吃草,尽管它们只是在嘴凑到草边上做出咀嚼的动作而已。但是除了偶尔抬头看看周围和伙伴嬉戏一下,它们多数时间还是在做那个无意义的咀嚼动作。
因为它们只是画像。
“再见,怀特骑士。”
他在大厅里耗费了一整个白天,直到黑夜再次笼罩霍格沃兹,他才不得不离开。
“再见,小家伙!哦,海格里斯愿意让你再进入它的画框么?”
它敢不让吗?
重新走回那副绘着火焰与岩浆的画,黑发绿眼的少年回头向依旧依依不舍送别的天真少女跟精力充沛跑来奔去的怀特骑士微笑:“没关系,海格里斯其实很寂寞的,它希望有更多的人跟它打招呼。”
眼也不眨的说着瞎话,他直直的走向火焰,消失在了画里。
而那条身形庞大今天却一直蜷缩在那里的巨蛇尾巴尖动弹了一下,一声不敢出,在别的画像看来顿时又是一阵善意的嘲笑,海格里斯害羞了,多大的新闻啊。
先是魔药教室,然后小心翼翼,好吧,几乎是心惊胆战的回到那副满是湖水的画里。
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里有声音。
他僵硬在那里不敢动,就卡在画像的边缘,不敢多迈出一步,画里永远是午后的阳光,舒适又温和,湖水轻轻的荡漾,他跟缩在水面下的乌贼大眼瞪小眼。
“哗啦……”
水的声音。
恩,不是画里的,是画外的。
还有一股很奇怪的味道,说不出难闻,但是绝对不好闻!
“……咕嘟咕嘟……”
冒气泡的声音。
斯内普在熬魔药?太好了,一个魔药大师在配置魔药的时候绝对是全神贯注,为了避免打扰一定早早就设好了防御咒法以及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个时候他从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的画里“路过”一下应该没有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