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奥夏宁娜将军。”克莱勃斯一边朝我们走过来,一边歉意地说道:“我忘记拿自己的手套了,是专门回来拿的。”
我朝克莱勃斯刚刚坐过的位置一看,果然有一双白色的手套放在椅子上。克莱勃斯拿起他的手套,有点不好意思地对我们说:“你们瞧,果然是忘在这里了。很抱歉我打扰了你们,再见。”说完,他向我们行了一个纳粹军礼,转身慢吞吞地走出了房间。
看着对方的背影,崔可夫小声地嘀咕道:“见鬼,他怎么这样丢三落四的,连自己戴的手套都会忘记。”
而我的心里却是另外一种想法,也许克莱勃斯知道自己回去,就难逃一死,所以在离开这里时,显得有些心绪不宁,否则也不会出现遗忘手套的情况了。
波扎尔斯基见崔可夫命令部队加快进攻速度,有点沉不住气了,不禁着急地问:“司令员同志,给我们的炮兵也分配点任务吧,我们一定会用密集的炮火来粉碎德军的抵抗。”
“我们的部队正在国会大厦里,和敌人进行逐层逐房间的争夺。”对于波扎尔斯基的请求,崔可夫毫不迟疑地予以了否定:“假如这个时候再炮击国会大厦,炮火有可能会误伤到我们自己人。”
正在波扎尔斯基满脸失望时,我忽然听到正朝外面走去的参谋长弗拉基米罗夫吃惊地说道:“克莱勃斯将军,您怎么又回来了?”
我连忙朝门口望去,只见克莱勃斯正一脸尴尬地站在门口。他听到弗拉基米罗夫的问话,吞吞吐吐地说:“我……我刚刚出……出去的时候,发……发现我的……我的公文包……不见了……所以回来找找!”
克莱勃斯的公文包忘记带了?!我听到他这么说,立即将弯下腰看地上,看他是不是把公文包放在他坐的椅子上。没想到我又听到崔可夫在说:“克莱勃斯将军,什么公文包啊?你来的时候,我根本就没看你带什么公文包。”
“带了,我绝对带了的。”克莱勃斯有些慌乱地回答说:“我给你们的几份文件,就是从公文包里拿出来的。”
“别找了,丽达。”崔可夫可能看到我还弯着腰在帮克莱勃斯找公文包,连忙制止了我,然后冲克莱勃斯说:“克莱勃斯将军,我很清楚地记得,那三份文件,是你从口袋里掏出来,你根本就没带什么公文包。”
我连忙坐直身体,继续听崔可夫和克莱勃斯之间的对话。克莱勃斯一口咬定:“崔可夫将军,您肯定记错了,我不管走到哪里,都带着公文包的。可能是因为昨天熬了夜的缘故,让我的精神无法集中,所以在离开时,我才会把公文包忘记。”
克莱勃斯在说这话时,眼神中闪过了一丝慌乱,但却被我捕捉到了。看到他啰里啰嗦地和崔可夫在争辩自己是否携带了公文包,我心里便如明镜一般,他肯定是知道自己回去,可能就难逃一死,所以想留下来。但直接向我们开口提出这样的请求,会有损他军人的荣誉,因此只能找其它理由来搪塞,说不定他还巴不得我们一怒之下将他扣押,这样他就可以不用回希特勒地堡去了。
我朝门口看了看,见克莱勃斯的副官杜弗文格上校和翻译都站在门口,便站起身冲两人招了招手,大声地说道:“上校先生,还有那位翻译,请到我这里来一趟。”
我一开口,整个屋里顿时陷入一片寂静。正在和崔可夫争辩的克莱勃斯也听了下来,向我投来了好奇的目光,想搞清楚我叫他的副官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