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营已经退出了战斗。”阿斯卡列波夫有些尴尬地回答说:“另外一个营的伤亡也超过了三分之一。”
我的心里很明白,退出战斗就意味着这支部队可以取消建制了,由此可见火车站的争夺战是多么残酷。我在停顿片刻后,接着问道:“你们还能按原计划实施渡河作战吗?”
“是的,副司令员同志。”阿斯卡列波夫听我这么问,立即肯定地回答说:“我现在手里还有四个营,我们可以从居里夫人博物馆一带登陆,并在那里建立登陆场……”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就听到天空中传来了异样的声音,随后我所在这个没有屋顶的指挥部,便被照的雪亮一片。见鬼,是照明弹,渡河部队被德国人发现了,这是我看到照明弹之后的第一反应。
我和阿斯卡列波夫又说了几句后,将话筒扔给了通讯兵,一个健步冲到窗前,着急地问加利茨基:“上校同志,怎么回事,我们的渡河部队被德国人发现了吗?”
“我想是的。”加利茨基表情严肃地回答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德国人马上就要对我们的渡河部队实施炮击了。”
他的话音刚落,部署在城里的德军大炮便开火了,炮弹落在河的中间,激起了一道黑色的冲天水柱,不过令人庆幸的是,正在渡河的小船没有一条被击中。
“这是敌人炮兵的试射。”加利茨基忧心忡忡地说道:“很快他们就会继续密集的炮轰了,希望我们的部队能尽快地冲到对岸。”
空中的照明弹刚刚熄灭,又升起了更多的照明弹,将渡河地段的河面照得如同白昼。敌人在经过试射后,又有更多的大炮开火了,一道道腾起的水柱,让原本水流平缓的维斯瓦河水,如同开锅似的沸腾起来。在我的望远镜镜头里,不时可以看到一两条小船被炮弹炸得粉碎,船上的战士被掀到了空中,又重重地砸进了河里。
“离河岸还有两百米。”举着望远镜的加利茨基紧张地说:“只要我们的战士再加一把劲,就能脱离德军的炮击范围,顺利地登上河对岸。”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当十几条小船冲出了德军的炮击区,渐渐地接近了河岸边时,忽然遭到了来自树林里的机枪扫射。机枪那长长的暗红色的焰火,就如同一条条鞭子,狠狠地抽打着小船,使船上的战士接二连三地栽进了水里。
“见鬼,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加利茨基看到这一幕时,不禁傻眼了,他大声地吼道:“起义军为什么会向我们的战士开火呢?”
第1625章 变数
“上校同志,你难道到现在还不明白吗?”我放下望远镜,对一脸茫然的加利茨基说:“对岸刚刚和你们联系的人,根本不是柳多夫军的同志,而是德国人。”
“可是,德国人怎么会知道我们的联络暗号呢?”加利茨基不解地问道。
“这还不简单吗?”我感觉这些歪果仁的脑子里真是少根弦,居然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想不明白,便向他解释说:“也许在不久前,准备接应你们的柳多夫军的同志,的确在瓦津基宫。不过很可惜的是,他们的行踪被德国人发现了,然后德国人调动兵力消灭了来接应你们的起义军。并通过其中一两个贪生怕死之徒,了解了你们的联络暗号,故意布下了陷阱来引你们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