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同志。”我的话刚说完,站在我的身后的热尔托夫便笑着说道:“奥夏宁娜将军说得对,在这么重要的历史时刻,怎么能没有一点音乐呢!”
朱可夫侧脸望着热尔托夫,好奇地问:“热尔托夫同志,你准备怎么做?”
“元帅同志,您就把这事交给我吧。”说完,他便转身叫过一名随我们同来的参谋低声地吩咐了几句。等参谋离开后,热尔托夫才向朱可夫解释说:“我们政工部队准备了二十辆宣传车,本来是想进入保加利亚以后,向该国的人民宣传我们政策用的,现在就先让它们出来派派用场。”
十几分钟以后,二十辆前面架着高音喇叭的宣传车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它们越过了正在行进中的坦克纵队,朝前疾驰而去,但每隔三百米,就有会一辆宣传车停下,开启喇叭播放早就准备好的歌曲。
当《神圣的战争》那熟悉的乐曲响起时,正在行军的步兵战士们便开始跟唱起来。让人热血费腾腾的歌曲在原野上回荡,被长蛇般向南滚动的钢铁洪流带向了远方。
朱可夫脸上的笑容更甚,他冲着热尔托夫竖起了大拇指,赞许地说:“好样的,热尔托夫同志,你的这个方式让我们的指战员士气更加高涨。”
“元帅同志,您过奖了。”热尔托夫听到朱可夫这么夸奖他,居然有些不好意思了,他看了我一眼,继续往下说:“如果不是奥夏宁娜将军提醒我,我还想不出这么好的方式,来激励指战员们的士气呢。”
一名站在不远处的军官走到了热尔托夫的身边,小声地说了几句。热尔托夫听对方说完,脸上顿时露出了喜悦的表情,他连忙对着朱可夫大声地说:“元帅同志,保加利亚人民自发地组织起来,到边境上来欢迎我们的部队了。”
朱可夫听到热尔托夫这么说,连忙走到附近的一个土坡上,举起望远镜朝边境的另外一侧望去。我也找旁边的参谋要了一个望远镜,站在朱可夫的身边,学着他的样子,举起了手里的望远镜。
我看到在边境另外一头大概两三公里的路边,已经挤满了当地的老百姓。一些年轻的姑娘手里还捧着鲜花,大胆地塞进了从她们面前经过的那些战士手里。战士将手里的鲜花高高地举起,朝路边欢迎的人群挥舞着。
道路左侧的坦克也放慢了速度,坦克兵们纷纷从炮塔或车上的出入口探出身,朝着路边的人们拼命地挥手,或者是伸手接过路边姑娘们抛过来的鲜花。
我还看到在路边摆了不少的长桌,上面铺着白色的桌布,桌上摆着圆面包和小碟的食盐。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将一些从他们面前路过的军官拉住,然后端起桌上的面包和食盐,强行塞入了他们的手里。
我心里不禁感慨,赠送圆面包和食盐,是斯拉夫人欢迎客人的最高理解,和俄罗斯同属于斯拉夫的保加利亚人,是把我军指战员当成了他们的亲人,才会有这种箪食壶浆以迎王师的情景出现。
“好了,丽达,我们回去吧。”我们不知道在土坡上站了多久,朱可夫终于开口对我说:“我们离开这么久了,没准方面军司令部里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
我们回到方面军司令部时,事实证明朱可夫的预感是正确的,托尔布欣刚收到了斯大林发来的一份电报,正在考虑是否立即通知朱可夫回来呢。
见到我们两人从门外走进来,托尔布欣连忙将手里的电报递了过来,表情严肃地对朱可夫说:“元帅同志,这是刚刚收到的电报,我正想派人请您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