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索科洛夫斯基转身去打电话布置任务时,朱可夫站起身,对我说道:“丽达,陪我到外面去走走!”
虽然此刻已是傍晚,但四月的乌克兰和俄罗斯一样,天黑的比较晚,要十点以后天才能黑透,这个时候出去散步,唯一的缺点就是有点冷。不过既然朱可夫主动提出去散步,我总不能驳他的面子,只能立即点头表示同意。
从指挥部出来,我看到外面的那条道路,因为有不少的车辆碾压过,和无数的人走过,而变得泥泞,正在为难的时候,朱可夫已沿着道路大步流星地朝前方走去。在这种时候,我只有沿着头皮,踩在绵软地如同厚地毯的烂泥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朱可夫的后面。两名挎着冲锋枪的警卫员,跟在距离我们五六步远的地方。
朱可夫与其说在散步,倒不如说在急行军,我跟着他的速度走了一阵,便觉得微微有些气喘,额头上也开始冒汗了。朱可夫可能察觉到了我的狼狈,稍稍放慢一些脚步,让我勉强能和他并肩而行。
“丽达,你是对的。”朱可夫忽然开口说道:“事实证明你的判断是正确的,我为自己那天的行为向你道歉。”
我知道朱可夫所说的事情,是指那天朝着我摔茶杯一事,便连连摆手说:“没事没事,元帅同志,这都是小事,您不用放在心里。”为了给朱可夫一个台阶下,我还特意补充说,“还是怪胡贝这个德国将军太狡猾了,他指挥部队不断地向南推进,让我们产生了一种错觉,觉得他们肯定会向南突围,退进罗马尼亚境内。结果他只是虚晃一枪,就丢下重型装备,逃往了西北的山区。”
朱可夫听完我的这番话,脸上露出了苦涩的笑容:“我军的这次进攻战役,估计最大的战果,就是缴获了德军仓皇逃命时,丢下的数以百计的坦克、大炮和车辆。”
“元帅同志,元帅同志。”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了喊声,我们两人同时扭头朝后面望去,只见索科洛夫斯基正一路小跑过来,手里好像攥着一份电报。
当朱可夫接过索科洛夫斯基手里的电报,低头浏览的时候,我有些无聊地四处张望着。忽然我发现了不远处的一个咖啡厅门外,有一名穿着佩戴着中尉肩章的军官,正背靠着墙壁抽烟。
我本来是无意中一撇,但看到这位军官以后,我的目光便集中在他的身上。我和朱可夫这一路走来,沿途遇到的指战员都主动让到路边,挺直腰板向我们敬礼。而这名中尉,不光没有敬礼,而且他边抽烟的同时还在左右张望着,神情显得有些慌乱。
军官很快就发现我正在观察他,便把手里的香烟一扔,快步地朝我们走过来。
不好!看到军官这个反常的举动,我的心里顿时涌起一种不祥的感觉,我连忙闪身挡在了朱可夫的身前,同时将手搭在枪套上,抬起左手冲军官一指,大声地说:“喂,那位指挥员,站在原地别动!”
我的话音未落,对方已快速地拔出了手枪,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我。几乎在我拔出手枪,将枪口瞄准他的同时,我就看清他的手指扣动了扳机。
但是令人庆幸的是,我听到对面传来轻轻的一声“喀嚓”,似乎是卡壳了。我抓住了对方愣神的瞬间,果断地扣动了扳机。
子弹不偏不倚地击中了中尉的右肩,巨大的惯性让他不由自主地朝后仰面倒下,噗通一声摔在了泥浆里。
第1497章 战俘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