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济科夫从座位上站起来,对我说:“司令员同志,我这就给叶尔绍夫中校打电话,让他做好率部队返回切尔卡瑟的准备。”
等别济科夫到一旁去打电话后,我也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正准备继续吃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拉祖梅耶娃还站在原处没动。不禁好奇地问:“上尉同志,还有什么事情吗?”
“司令员同志,另外还有一份电报,注明是‘绝密’。”拉祖梅耶娃将手里握着的另外一份电报递给了我,同时小心地说:“我想问问您,是否需要立即给对方回电?”
听说是绝密的电报,我不禁皱起了眉头,因为和绝密能扯上关系的,通常都是方面军司令部发来的电报。不过我们现在和方面军司令部之间有电话线路,有什么事情都是通过电话来交流,很少使用电报。当我看清楚电报上的内容后,随时便递给了基里洛夫,对他说:“军事委员同志,最近一段时期,我要忙着指挥作战,这件事暂时没有时间过问。我就交给您全权处理吧,该怎么给特拉夫金他们回电,您可以自己作主,不用向我请示。”
奇斯佳科夫刚听到绝密两字时,还迫不及待地想搞清楚究竟是什么事情,听我提到了特拉夫金,立即便明白电报写的是什么。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装出不经意的样子,随口问道:“他们接到该接的人了?”
他的话虽然说得有点没头没脑,但我们几个知道此事的人,都明白他是在问特拉夫金他们是否接到了德军的摄影师。由于同座吃饭的人里,还有几位保密权限不够的参谋和刚刚归队的拉祖梅耶娃,所以我没有明说,只是微微颔首,表示他的猜测正确。
第1329章 四面围攻(中)
奇斯佳科夫在看到我的答复后,忽然凑近了我的耳边,小声地说:“司令员同志,您打算怎么办?德国人正在猛攻日托米尔,就算我们知道要找的东西在卢茨克,在目前的这种情况下,我们也只能束手无策。”
我没有立即回答他,而是冲拉祖梅耶娃挥挥手,示意她离开,然后边吃东西边静静地思考:德军已向日托米尔发起了全面进攻,我们能否挡住他们,或者说在日托米尔能坚持多长时间,这都是一个未知数。一旦德军占领了日托米尔,我们要想重新夺回来,没有一两个月的时间肯定是不行的。而在这期间,德国人完全有充足的时间,将文物从卢茨克转移到其它地方。
如果在几天前,能否找回琥珀屋,我真的一点都不在乎,我只需要考虑如果打败挡在自己面前的德国人,从他们的手里解放更多的城市就可以了。而如今最高统帅本人过问了琥珀屋,那情况就不一样了。我丢失了日托米尔,也许会受到了上级的训斥或者是受到降级降衔这样比较严重的惩罚。但要是让琥珀屋就这样凭空消失了,我估计等待自己的命运,就是被撤职并送上军事法庭。
想到这里,我抬头四望,见那几名参谋已吃完,回去继续工作了,桌边只剩下我、奇斯佳科夫、基里洛夫和别济科夫等几名知情人,于是我便压低声音对他们说道:“指挥员同志们,虽然我们不知道在日托米尔能坚持多长时间,可是寻找琥珀屋的工作,却不能停止。军事委员同志,请您再给特拉夫金少校回电时,告诉他,假如金库里存放的文物真的是琥珀屋,那他就要想方设法盯紧了,就算德国人将东西转移,他也要带人进行跟踪,搞清楚敌人将东西转移到了什么地方。”
“放心吧,丽达。”基里洛夫点了点头,态度严肃地说:“我会把你的意思,向特拉夫金少校说清楚的。琥珀屋是我们的国宝,如果不能找回来的话,我们就会成为历史的罪人。”
正当我们在低声地讨论琥珀屋的时候,阿赫罗梅耶夫走过来向我们报告,说德军再次发起了进攻。这次进攻的德军部队,是来自北面克罗斯滕方向的第八装甲师和第208步兵师,他们的部队在向我军前沿推进的过程中,还出动了几个大队的飞机,轮流轰炸近卫第67的防御阵地和后方的近卫第90师。
听到这样的报告,奇斯佳科夫把眉头一皱,有点不高兴地问别济科夫:“参谋长,我们不是和方面军司令部联系过,让他们派空军为我们提供空中掩护吗?怎么现在战场上只有敌人的飞机,我们的战机呢?”
“副司令员同志。”面对奇斯佳科夫的批评,别济科夫有点为难地说:“我打电话的时候,正好空军第2集团军的克拉索夫斯基将军也在,他告诉我,说由于敌人正在向基辅发起猛烈的进攻,所以他的空军都用在了那个方向,短期内可能无法为我们提供空中掩护。”
奇斯佳科夫听完后,气得用手猛拍着桌子,怒气冲冲地说:“基辅危险,我们这里就不危险吗?我们用一个集团军的兵力,抗击着两倍于基辅方向的敌军,居然还不能得到空中支援,这算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