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达。”这个时候,罗科索夫斯基又问了我一遍:“你刚刚为什么会问起哥尼斯堡呢?”
“将军同志。”我低声地回答说:“我刚刚想起,以前我曾经听谁说过,德国人在抢掠了琥珀屋以后,就将它拆散装箱,用火车运到了哥尼斯堡……”
“什么,哥尼斯堡?”我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还是被有偏执狂的馆长听到了,他冲到我的面前,挥舞着拳头,大声地说道:“德国人不可能将琥珀屋运到哥尼斯堡去,据我们所掌握的情报,琥珀屋被运到基辅,并准备从这里转运到柏林。”
见馆长如此固执,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耸了耸肩膀,然后乖乖地闭上嘴,静静地看着卡梅拉和一群战士从木箱堆里,将一个个编号为“4108”开头的木箱搬到空地上。
我们站在旁边等了个把小时,看到约莫堆了四十几个木箱后,馆长抬起手喊停:“停下,停下,先把这些箱子撬开,看里面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东西。”
看到一名战士用撬棍撬木箱盖子时,我心里就在暗自猜测,这个箱子打开以后,里面装的是古希腊的雕塑呢,还是古罗马的花瓶?所以等盖子一揭开,我就探头过去,想看个究竟。不看还好,看了以后,我的目光就不愿意从箱子里移开。
木箱里装的既不是雕塑也不是花瓶,而是一堆码放得整整齐齐的龟甲和兽骨,看着上面刻绘的符号,我一眼认出这些有字的甲骨,就是著名的甲骨文。接着撬开的几个木箱里,装的全是来自东方的文物,既有珍稀的丝绸和绣品,也有瓷器、珐琅、漆器,以及一些古代名家的书画。
看到这些有可能是从俄军在参加八国联军时,从遥远东方的京师抢来的宝贵文物时,我忽然冒出了要将这些文物全部据为己有的念头,打算等将来合适的时候,能够物归原主,让这些流落在异国他乡的文物,有重新回到自己祖国的一天。
我正在遐想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巨响,把我吓了一跳。我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馆长将手里的账本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接着还用脚使劲地踩了几脚。
“冷静,馆长同志,请保持冷静!”看到馆长的情绪失控,一直站在旁边没说话的瓦图京连忙上前劝说:“还继续找琥珀屋吗?”
“还找什么找?!”馆长用手一指在地上的账本,愤愤不平地说道:“根据上面的记录,在前几天,有多达五十箱编号为‘4108’开头的木箱被运走了。”
瓦图京听到馆长这么说,扭头望着我,表情严肃地问:“奥夏宁娜同志,你们有没有审讯俘虏,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的话音刚落,站在旁边的卡梅拉便朝他走了一步,挺直腰板大声地说:“方面军司令员同志,俘虏是我亲自审问的,需要我向您报告吗?”
瓦图京冲他点了点头,然后淡淡地说:“好吧,中校同志,您报告吧。”
“司令员同志。”卡梅拉报告说:“由于在战斗中,基地里的德军指挥官被打死,而负责管理文物的军官,也顺着运送文物的车队里离开了。所以这些的普通士兵谁也不清楚这里放着什么东西,更不清楚用车运走的那些东西,会被送到什么地方去。”
“我知道了,中校同志。”瓦图京冲卡梅拉摆了摆手,然后问馆长:“馆长同志,请恕我冒昧,我想问一个我困惑了我很久的问题。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