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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迟迟不说话,瓦图京接着说:“由于在前进的路上满是砖石瓦砾,骑兵的速度没法提高。你应该知道,在这种情况下的骑兵,那就是敌人的活靶子。敌人躲在残垣断壁后面,朝我们骑在马背上的指战员开火,仅仅十几分钟,担任前卫的骑兵营就损失了两个连。”

我听到瓦图京这么说,心里越发没底了,心说原以为打了一场大胜仗,会受到上级的表扬,不过现在看来这成为了一个奢望。我不清楚瓦图京接下来会说些什么,只能硬着头皮问道:“大将同志,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瓦图京叹了一口气,说道:“假如你们的反击能稍微再晚上那么几个小时,没准我们的部队就能将敌人从城里全部赶出去,这样在开阔的平原上,我们就能通过野战的方式,很轻松地将他们消灭掉。但现在,他们见突围无望,可能只能待在城里死守。这么一来,我们的部队也许很难在两三天时间内解放基辅。”

我从他的话中分析出,最高统帅部是希望乌克兰第一方面军,能在11月7日以前解放基辅,作为向伟大的十月革命节的献礼。我努力地回忆了一下这段历史,记得基辅似乎就是在这两天被瓦图京的部队解放的,但如今的历史,是否会因为我的出现而被改变,我就心中无底了。

知道我部在科罗斯特维夫的东面,重创了突围的德军所带来的喜悦,此刻早已烟消云散。我开始考虑有没有什么办法,来防止历史出现了较大程度的偏差。在短暂的思索以后,我郑重其事地问瓦图京:“大将同志,您看是否让近卫坦克第五军,尾随撤退的敌人冲进基辅,和友军来个前后夹击?”

我的提议显然让瓦图京很心动,以至于他沉默了老半天都没有说话。不过最后他又叹了口气,说道:“唉,不用了。坦克部队在城里能起的作用不大,反而容易遭到不必要的损失,还是让他们继续待在了科罗斯特维夫,确保敌人不能通过基辅——日托米尔的公路,顺利地逃往日托米尔,为我们下一步的进攻增加麻烦。”

听说瓦图京不打算让近卫坦克第五军进入基辅参战,我不禁暗松了一口气,如果真的把我手里仅有的坦克部队调走了,坚守科罗斯特维夫还是有一定难度的。于是我顺水推舟地说:“好吧,大将同志,既然您这么说,那我坚决服从您的命令!”

等我放下电话后,别济科夫立即关切地问道:“司令员同志,瓦图京司令员在电话里说了什么,我刚刚接电话的时候,感觉他好像有点心情不好。”

我狠狠地瞪了别济科夫一眼,心说你既然听出瓦图京的心情不好,为什么不提醒我?害得我以为他打电话来,是为了表扬我们在科罗斯特维夫成功的反击战。我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努力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说道:“大将同志说,在科罗斯特维夫被我军击退的敌人,逃回了基辅,冲垮了尾随在他们后面的近卫骑兵第一军……”

我的话刚说到这里,正在喝水的奇斯佳科夫便被呛住了,他立即剧烈地咳嗽起来。站在旁边的阿赫罗梅耶夫连忙上前,帮他轻轻地拍背。奇斯佳科夫停止咳嗽后,回头冲阿赫罗梅耶夫微微一笑,然后望着我说:“见鬼,骑兵怎么会被步兵冲垮呢?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由于刚刚在提到这事时,瓦图京语焉不详,因此面对奇斯佳科夫追问,我只能含糊其辞地说:“据大将同志所说,担任先头部队的骑兵营,是在穿过一片废墟时,和逃回去的德军遭遇的。敌人躲在残垣断壁的后面,朝骑着马背上的战士们开枪,结果在很短的时间内,骑兵营就伤亡了两个连。”

“瓦图京司令员给我们集团军的任务是什么?”奇斯佳科夫接着问道。

“让我们继续控制基辅——日托米尔的公路,绝对不能让敌人通过公路逃往日托米尔。”我说完这番话以后,立即纷纷阿赫罗梅耶夫:“少校,再给塔瓦尔特基拉泽发给电话,告诉他要想尽一切办法,坚决地截断了基辅和日托米尔两地德军的联络。为了稳妥起见,立即从近卫坦克第五军中抽调一个坦克营,去加强日托米尔方向。”

我接着又对奇斯佳科夫和别济科夫说:“副司令员、参谋长,在解放基辅以后,我估计我军的下一步作战目标就是日托米尔,所以我打算派出侦察部队,对该地区的德军兵力部署情况进行侦察,你俩有什么不同意见吗?”

两人整齐地摇了摇头,然后异口同声地说,“没有,我完全同意您的意见。”

见两人不反对我的提议,我便吩咐别济科夫:“参谋长,派侦察小分队到日托米尔的事情,我就交给您全权负责了。一定要尽快搞清楚德军在日托米尔的兵力,和防御部署情况,以便我们能根据这些情报,制定出全面的进攻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