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地图给我。”听到驾驶员所说的位置后,我连忙向克拉夫琴科伸出手去,“我看看霍洛尔在什么位置。”
克拉夫琴科将地图铺在我的面前时,深怕我不知道霍洛尔在什么位置,还专门用手指出来:“司令员同志,您瞧,就在这里,在卢布内西南方向。”随后他的手指顺着地图上的线路向左移动,“如果我们一直向西,大概向前行驶三十公里,就能到达佐洛托诺沙,那里距离切尔卡瑟就只有两三公里。”
克拉夫琴科的话让我心中一动,我随后吩咐他:“军长同志,命令部队改变行军方向,朝佐洛托诺沙前进。”
我的命令让克拉夫琴科感到有些疑惑,他一脸茫然地问道:“怎么,司令员同志,我们不去卢布内了吗?”
“让人给副司令员发电报,让他派一个师进入卢布内,而其余的部队立即向佐洛托诺沙前进。”为了让他不至于一头雾水,我还专门向他解释说:“军长同志,您来看看,这个佐洛托诺沙所在的地理位置不错,正好处在切尔卡瑟和卡尼伏之间。您瞧见没有,原本宽阔的第聂伯河在这里变得狭窄和湍急起来。我估计德军还没来得及在这一区域构筑防御工事,所以我们需要兵贵神速,尽快地从这一地段渡过河,在对岸建立一个登陆场。”
听我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克拉夫琴科知道反对也是没有用处,只能无奈地答应一声,便命令通讯兵通知部队改变行军方向,朝着佐洛托诺沙前进。另外,还给奇斯佳科夫发去了一份电报,将我的决定通知了他们。
一个小时后,我们的车队来到了佐洛托诺沙。城里和我们沿途看到的情形一样,所有的居民都不知去向,工厂、车站被炸毁,所有的建筑物也被焚毁。克拉夫琴科给摩托化团的团长下令,让他把指挥所设在城里,然后我们这辆装甲车在七八辆摩托车的簇拥下,穿城而过朝着河边驶去。
装甲车沿着凹凸不平的公路开了十几分钟以后,终于停了下来。驾驶员扭头向我们报告说:“司令员、军长,我们到河边了。”
我们下了装甲车以后,跟随而来的战士们纷纷跳下摩托车,在我们两人的四周布置了一道环形防线。我朝左右看了看,见不远处有个山包,便拍了拍克拉夫琴科的肩膀,对他说道:“军长同志,我们到那里去。在那里看敌人的阵地,应该看得更加清楚一点。”
站在土包上,我举起望远镜朝对岸望去。只见在第聂伯河西岸的峭壁,像一堵高墙挡住了我的视线,经过我的反复观察,它压根就没有什么坡度,除了登山运动员能凭借工具攀登上去外,普通的战士就只能借助梯子登上去。从河边到峭壁之间,有大概四五十米的距离,中间有一排排拉着铁丝网的木桩,很明显那是德国人所布置的雷区。
我放下望远镜,指着对岸的峭壁和雷区,对克拉夫琴科说道:“军长同志,您看到了吗?对岸的峭壁,足有三十米高,敌人如果在上面建立几个火力点的话,就可以居高临下对我们的渡河部队进行打击。”
克拉夫琴科看了看对岸的峭壁和雷区,然后皱着眉头说:“从目前的情况看,对面好像还没有德国人把守,可是这里的水流太急,我担心部队没有渡河器材,是无法到达对岸的。”
如果不是要渡河作战,我从来没关心过部队里是否有什么渡河器材之类的。此刻听到克拉夫琴科这么说,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心说兵贵神速,假如我们不能尽快到河对岸去,等敌人反应过来,在对岸建立了防御,我们的渡河行动就会变得比现在更加困难。
想到这里,我对克拉夫琴科命令道:“军长同志,立即组织战士们砍伐树木,编成木筏,连夜渡过河去。”
对于我的这道命令,克拉夫琴科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司令员同志,天色太晚了,能不能等明天天亮以后再行动啊。要知道河水湍急,晚上的视野不好,容易发生事故。”说着,他还朝对岸一指,补充说,“您再瞧瞧,对面有那么的雷区,没有工兵排雷的话,我们的战士过去后,也只能蹲在河边,无法继续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