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轻咳一声,然后笑着对科涅夫说:“科涅夫将军,就让我们集团军来担任对哈尔科夫的主攻任务吧!”
科涅夫的目光正停留在靠门边的几位指挥员身上,听到我的话以后,他看也不看我,就一口回绝道:“开什么玩笑,奥夏宁娜将军,你们集团军只是配属我方面军作战,主攻任务还轮不到你们。”
他的话让我感到有些尴尬,我正在考虑该说点什么,来化解这种丢面子的事情时,他已经转头望向了我。可能是觉得自己刚刚的语气太重了,他低声向我解释说:“奥夏宁娜同志,你的近卫第六集团军并不属于我们的建制,所以你们的任务只是牵制德军,和掩护别尔哥罗德的南面,确保德军不能再对城市发起攻击。”
我心里清楚地明白,在哈尔科夫进攻战的初期,草原方面军的部队打得很艰苦,虽然给德军造成了不小的伤亡,但在一周的时间内,仅仅向前推进了几公里。因此,科涅夫不把主攻任务交给我,倒也不是什么坏事。等到他的部队伤亡惨重,无力再进攻时,我的集团军再参加战斗,到时第一个冲入城市的荣誉,就依然会属于我们。
科涅夫结束和我的交谈后,扭头对扎哈罗夫说:“参谋长,向指挥员们宣布一下各部队的战斗任务吧!”
扎哈罗夫拿起摆在面前的一个文件夹,打开后拿出一份文件后站起身,开始向大家朗读起来:“担任正面进攻的任务,将由第53、第57、第69三个集团军来担任;舒米洛夫将军的近卫第七集团军,将在正面进攻发起的同时,从东面展开全面攻击……”
由于我们集团军在进攻作战的初期,是一个打酱油的角色,因此我听了一会儿以后,就开始走神,心里在想托马罗夫卡的四个步兵师、两个坦克旅外带若干个炮兵团、近卫火箭炮营什么能归建。如果有了这些部队,哪怕让我单独发起对哈尔科夫的进攻,我都有把握把城市夺下来,但前提是草原方面军的部队在北面牵制住德军的主力。
不知过了多久,我忽然感觉坐在旁边的奇斯佳科夫轻轻地碰了一下我的手臂,连忙朝他转过脸去,用目光向他进行询问:“什么事情?”
“司令员同志。”他小声地对我说:“难道我们集团军真的不参与这次进攻了吗?”
我先扭头看了一眼扎哈罗夫,见他还在向各部队布置任务,把重新把身体靠近奇斯佳科夫,低声地说:“副司令员同志,上级这么做,肯定又他们的考虑,我们还是老老实实地服从他们的命令吧。”
当扎哈罗夫宣读命令后,最后说道:“……炮兵将在10日清晨五点,对德军的防御阵地进行两个小时的炮火准备。炮击结束后,担任主攻的部队应该毫不迟疑地向敌人的阵地发起冲击……”
散会以后,我和奇斯佳科夫跟着人群走出了会议室。在坐上吉普车以后,他忍不住又问我:“司令员同志,您注意听扎哈罗夫将军的最后几句话没有?”
由于想到后天开始的进攻战与自己的关系不大,所以在会议的后半段,我几乎都处于走神状态,因此我不明白奇斯佳科夫问的是什么,便纳闷地问:“副司令员同志,不知道您指的是参谋长说的哪几句话?”
奇斯佳科夫听到我这么说,虽然满腹疑虑,但还是如实地说道:“扎哈罗夫将军说,当对哈尔科夫的进攻开始后,会将整个炮兵化整为零,分散配备给各步兵师,用于帮助他们在巷战时突破德军的防御使用。您觉得这样合适吗?”
“这个不太好说。什么事情要尝试以后,才能做出正确的结论。”我简单地说完这两句话以后,用手轻轻拍了拍司机的肩膀,吩咐道:“开车!”
等吉普车向城外驶去时,我接着说:“副司令员同志,在打巷战时,我也喜欢将炮兵部队化整为零,交给各突击部队使用。这样一来,在巷战中就算遇到德军坚固的防御工事,也不用担心,因为我们的火炮在近距离可以轻易地摧毁它。不过,像科涅夫将军这样将所有的炮兵分配给步兵师,能取得什么样的效果,我就不太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