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34也可以,反正德军也没有几辆坦克。凭借我们在数量上的优势,就算撞也能把它们的坦克全部撞得稀巴烂。”我接着对刚刚站起来的那些指挥员说:“既然任务已经明确了,大家都回各自的部队,抓紧时间做好一切战斗准备。”
指挥员们整齐地答应一声,集体抬手向我敬了一个礼,然后便四散开去。
看着指挥员们离开,我便冲着阿赫罗梅耶夫一摆头说道:“走吧,我们到观察所去,看看我们的指战员是如何把村庄从敌人的手里夺回来的。”
被德军占据的这个村子,里面的建筑都是木头房子,我军的炮弹砸进去,不光让德军的迫击炮哑巴,还让分布稀疏的房子接二连三地倒塌,随后熊熊燃烧起来。阿赫罗梅耶夫看到这样的场景,侧着脸对我说:“司令员同志,这样的炮击,应该能将敌人的抵抗彻底摧毁吧?”
我举着望远镜,头也不回地说:“少校同志,别太盲目乐观,在将敌人彻底消灭前,我们千万不能麻痹大意。在战斗结束前,什么意外都可能发生。”
坦克旅派来的坦克连,恰好在炮火停止炮兵准备发起冲锋的时候赶到了,于是他们当仁不让地在前面开路,掩护步兵向被浓烟笼罩着的村庄发起了进攻。
刚开始的时候,似乎一切都很顺利,坦克开到离村庄还有两三百米的地方,里面还一点动静都没有,似乎敌人都在刚刚的炮击中,被炮火消灭干净了。看到村庄里没有动静,跟在坦克后面的步兵加快了脚步,准备进入村庄去搜索残敌。
就在这时,忽然几发迫击炮弹呼啸着从村里飞出来,落在了略显拥挤的步兵队列里,立即将不少的指战员炸弹了。接着原本以为被摧毁了的机枪火力,也哒哒哒地开火了,将射界内的指战员打倒了一大片。
看到敌人开火了,我们的坦克纷纷停下,调转炮口对着暴露出来的机枪火力点开火。其中一辆坦克刚刚摧毁德军的一个机枪火力点,车身上就腾起了大团的火光,接着便被硝烟所笼罩。刹那间,我被这个场景惊呆了,我呆呆地看着几名浑身是火的坦克兵,从燃烧的坦克里钻出来,时而扑倒,时而站起,跌跌撞撞地向着我们这边跑来。
我军的坦克继续朝村庄射击,掩护步兵占据战斗队形。虽然又陆续摧毁了两个火力点,但我们又有两辆坦克,被藏在村里的坦克射出穿甲弹命中起火。
阿赫罗梅耶夫看到这里,不禁咬牙切齿地说:“这该死的德国坦克,一直在利用村里房屋燃烧升起的烟雾做掩护,不停地变换着位置,让我们的坦克发现不了它的踪迹。”他的话还没说完,我军又有一辆坦克中弹,很快就引起了车内弹药的殉爆,横飞的弹片将躲在附近射击的我军战士扫倒了一片。
见我军的坦克接二连三地中弹起火,而村外的火力点一个接一个地复活,我们的指战员显得有些惊慌失措起来。很快大家发了一声喊,便哗啦啦地退了下来。坦克兵看着周围的步兵都撤退了,也边开炮边向后退。
我军的撤退,让德军士气大振,他们的炮火和机枪火力又重新变得猛烈起来,我们不少的指战员在撤退时,不是被横飞的弹片打倒,就是被机枪子弹击中,顿时倒下了不少。
一辆正在撤退的坦克,离我们的观察所只有两百多米的时候,忽然车身一震,便停在原地不动窝。过了片刻,我便看到有三名坦克兵,从冒烟的坦克里钻了出来。他们朝我们这边跑了没多远,就有两人被德军的机枪子弹打中,倒在了血泊之中。而唯一的幸存者,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腿部好像负了伤,但还是一瘸一拐地努力朝我们这边跑过来。
当几名战士冒着危险冲出去,架着他来到了观察所所在的战壕里后,我听到了一阵带着哭腔的喊声,便忍不住放下望远镜走出了观察所。只见那名刚脱险的坦克手满脸是血,正斜靠在战壕的壕壁上,指着不远处还在冒烟的坦克,大声地喊道:“求求你们,同志们!求求你们,同志们帮帮忙吧,我的驾驶员还困在坦克里,要是不救他的话,他很快就会死掉的。求求你们了……”
周围的战士虽然听到了坦克手那撕心裂肺的喊声,但却没人搭理他,反而纷纷散开,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他的喊声似的。我抬手抓住一名经过我身边的战士,大声地质问他:“喂,你们为什么不肯帮助一名受伤的战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