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阿帕纳先科回答,中校就连连摆手说:“不行不行,将军同志,那里的情况很危险,敌人的炮兵过一段时间就会朝那里打冷炮。”
“中校同志。”对于劝阻我们的团长,阿帕纳先科冷笑了一声,用嘲讽的语气说道:“怎么,您是被敌人的冷炮吓破胆子了吗?”
卡扎科夫见阿帕纳先科有发火的征兆,连忙出来打圆场:“副司令员同志,您误会了中校的意思了,他是担心我们去那里,会遇到危险。”
“是的,大将同志,我要说的就是那个意思。”看到集团军司令员都帮自己说话,涨红了脸的中校赶紧说:“您要了解前沿的情况,也用不着亲自去,我打电话把两个营的营长叫过来,向您详详细细地汇报,效果也是一样的嘛。”
“不,不行。”我刚想说两句时,阿帕纳先科已抢先把我要说的话说了出来:“我要亲自到前沿去看看战士们修的工事。”
见阿帕纳先科如此固执,卡扎科夫只好无奈地说:“既然是这样,方面军副司令员同志,等吃完东西,我就陪您走一趟吧。”
谁知阿帕纳先科听完后,却冲他摆了摆手,说道:“不用了,卡扎科夫将军,待会儿让团参谋长给我和奥夏宁娜将军带路就可以了,您还是回集团军司令部去吧,那里一定有不少的事情等着您去处理。”
“好吧,既然是这样,我服从您的命令。”卡扎科夫可能真的是集团军司令部里有事情,听到阿帕纳先科这么说,也没有推脱,便很爽快地答应了。
吃完东西,阿帕纳先科喝了最后一口茶之后,将茶杯放在旁边,抬头望着在桌前站得笔直的少校:“团参谋长同志,这就带我们去看看你们在这里修建的东西吧。”说到这里,他的头转向了旁边的卡扎科夫,加上一句:“但愿你们修建的工事,不会让你们的集团军司令员同志面上无光。”
我们三人从团指挥所出来,阿帕纳先科看到尤先科带着警卫班的战士围了过来,特意征求我的意见:“奥夏宁娜同志,我们走路到前沿工事那里去看看,好吗?”
我正想回答时,团参谋长忽然插嘴说:“方面军副司令员同志,这里步行怕不成,得坐车。从这里到一营二营的驻扎地,有七八公里呢。”
“好吧,那就上车!”几乎是在阿帕纳先科发出命令的同时,尤先科也听到了这句话,他立即停住脚步,吩咐身边的警卫员都上车。
团参谋长坐在一辆摩托车的挎斗里,在前面开路。我和阿帕纳先科坐的吉普车紧随其后,殿后的是尤先科和警卫班战士所乘坐的卡车。
路上,我见车里没外人,便好奇地问阿帕纳先科:“副司令员同志,您和方面军司令部的指挥员相处得还融洽吗?”
虽然阿帕纳先科很奇怪我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但还是如实地回答说:“还行。司令员瓦图京大将对人很和善,对谁说话的时候,脸上都一直带着笑容。至于赫鲁晓夫同志嘛。”说到这里时,他却停了下来,让我紧张地竖起了耳朵,迫切地想从他这里了解未来一把手更多的有用信息。
他朝窗外看了一眼后,接着说:“虽然赫鲁晓夫是方面军军事委员会委员,有将军的军衔,但他在和别人交往时,主要还是保持着党的工作者的风度,从来不使用‘军衔’,也不使用‘请报告’这种词汇。怎么说呢,他也是一个比较好相处的同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