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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西里,瓦西里·扎伊采夫。”我说出了瓦西里的名字后,深怕因为医院的病人和伤员太多,奥西米宁不知道这个人,还特意说明:“是一名优秀的狙击手,因为眼睛负伤,在这个医院里治伤。”

“知道,知道,当然知道!”奥西米宁一连声地回答道:“这样的英雄,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说起来还真巧,他的病房就在前面不远,我带你们过去吧。”

我和别济科夫跟在奥西米宁的身后,经过了十几张摆在走廊、躺着患者或者伤员的病床,走进了一间病房,里面密密麻麻地摆着十几张病床。

一进门,奥西米宁便停住脚步,等我们走进来后,朝墙角的位置一指,说道:“指挥员同志,瓦西里的病床就在墙边。”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只见靠墙边的一张床上,躺着一个穿着病号服,双眼被白色的绷带缠得严严实实的人,应该就是奥西米宁说的瓦西里。

我快步走到了床前,俯下身子试探地问:“是瓦西里吗?”

躺在病床上的人听到我的声音,先是一愣,随即向空中伸出了双手,激动地问道:“军长、军长,是您吗?”

我一把抓住瓦西里伸出的两只手,虽然知道他看不见,但还是微笑着说:“是的,瓦西里同志,我代表同志们来看看你。”

听我这么说,瓦西里的嘴角剧烈地抽动了几下,沮丧地说:“军长同志,听医生说,我眼睛的伤势很严重,就算治好了,以后也不能再当狙击手了。”

我侧头看了看站在旁边的奥西米宁,他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表示瓦西里所说的事情,都是准确的。

说实话,瓦西里不能再当狙击手,对我来说,也是一件挺遗憾的事情。看到他垂头丧气的样子,我连忙安慰他说:“瓦西里同志,虽然你不能再继续当狙击手了,但你伤好以后,可以去狙击学校当教员,把你所掌握的狙击知识传授给更多的狙击手。你虽然打死了超过300名法西斯侵略者,但将来你所教出来的学生,就可以消灭更多的敌人。”

在我的劝解下,瓦西里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一些,但他还是半信半疑地问:“军长同志,您说的都是真的吗?等我伤好回到部队以后,真的可以去狙击学校当教员吗?”

“是的是的,瓦西里同志。”看到他的心结还没有完全解开,我又继续说道:“我说的当然是真的。不过,我看你今天的情绪不太稳定,不合适说太多的话。你先休息吧,我明天再来看你。”

“明天,您能抽出时间吗?”听到我说要离开,瓦西里的情绪又变得低落起来。

“放心吧,瓦西里。”我在他的手背上轻轻地拍了两下,说道:“我可能要在医院里待很长的时间,一有空就会来看你的。”

“什么,您要在医院里待很长的时间?”瓦西里听我这么说,立即警惕地问道:“难道您,您也负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