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丽达。”弗洛宁也一脸遗憾地说道:“目前很多技术还很落后,无法进行大规模的生产。就连那辆样车,也是在我提供了全套图纸的情况下,花了十个月才生产出来,目前正在进行各种性能测试。上级认为,与其浪费时间去生产数量有限的超级坦克,倒不如全力去生产目前我军急需的t-34坦克。”见到我一脸落寂的样子,还特意补充了一句,“由于战争爆发得很突然,不少像哈尔科夫这样的重工业生产基地落入了德国人的手里,虽然我们的兵工企业开足马力生产,可生产能力还是非常有限的。”
见部队在短期内装备新式坦克的事情没戏了,我又将话题转向了自己迫切关心的一个问题:“工程师同志,我想问问您,目前正在进行的哈尔科夫战役,最后的结局是怎样的?”
“哈尔科夫战役?”一听到我的这个问题,弗洛宁的眉头皱到了一处。许久,他才慢吞吞地说道:“我发现很多历史,和我所了解的都有不小的出入。比如说丽达你,只是一个小说中的人物,而且在跟随瓦斯科夫准尉去阻击德军伞兵时,就已经英勇地牺牲了。可我来到这个世界,认识的第一个人居然是你,而且你现在还是一名将军,是一名苏联历史上从来没出现过的将军,这让我感到很茫然,有时甚至怀疑自己是在做一个醒不来的噩梦。至于说到这次的哈尔科夫战役吧。”弗洛宁又停顿了好一阵后,长出一口气,随后说道,“我们肯定是失败了,但德国人也没有讨到什么好,他们虽然取得了胜利,但大量精锐的部队在战役中被消耗掉了,从而最后的战役胜利并不能扭转自斯大林格勒战役后出现的德军溃败局面,更无法阻止由于纳粹德国军事政治经济体制的种种缺陷而导致的失败命运的最终降临。”
虽然我早就猜到了这样的结局,但还是不甘心地问道:“可是目前我们在乌克兰境内有两个方面军,总兵力比德军多好几倍啊,难道这样还挡不住敌人的反击吗?”
弗洛宁在回答我这个问题前,先左右张望了一下,才神秘地对我说:“丽达,你的目光别光盯着乌克兰,在乌克兰的北面,莫斯科的西面,还有德军的中央集团军群的上百个师,只要他们挥师南下,和曼斯坦因的部队形成夹击之势,我们的部队根本就没有什么还手之力。”见我听完他这番话以后神情沮丧,连忙又安慰我说,“不过你也别太担心了。我刚刚说过,如今的历史,和我所知道的历史,已出现了一定的偏差,比如说在历史上的哈尔科夫战役中,我军的部队就根本没有到过第聂伯河的右岸,而你不光率领部队到达了右岸,还成功地夺取了基辅。没准如今的历史,就会因为基辅的解放,而再次发生意想不到的改变。”
听完弗洛宁的话,我不禁陷入了沉思,虽然基辅掌握在我军的手里,不过由于我军的前线机场被德军摧毁,而远方的机场又很难为我军的地面部队提高空中支援,导致战场的制空权被拱手让给了德国人。继续打下去的话,我们仅有的装甲部队,就会在德军的密集空袭下损失殆尽,到最后等待我军的命运,不是被全歼就是被击溃。
我正在思索的时候,忽然听到又有人走进了大厅,没等我抬头看,便听到一个洪亮的声音:“这不是奥夏宁娜同志嘛。”
听到对方叫出了我的名字,我猜测应该又是一位熟人,连忙抬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两个人正肩并肩地朝我们走过来,左边穿着军便服稍显瘦弱的人,看起来还有几分面熟;而右边那位穿黑色呢子大衣的英俊男人,我却没有半点印象。
“怎么?奥夏宁娜,不认识我了?”两人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停住了脚步,穿军便服的中年人面带着微笑对我说:“您仔细看看,我们可是老相识了。”
刚刚距离远,我对穿军便服的人看得不太仔细,如今他就站在我的面前,细细一打量,立即就认出了对方是谁。我的心里一哆嗦,紧张地说:“您……您是……克……克罗奇科夫同志,是内务部的。”
克罗奇科夫扭头和身旁的人对视一眼后,望着我,把双手一摊,有些无奈地说:“可不就是我嘛。我还以为奥夏宁娜同志重新当上将军后,不认识我这个老朋友了。”
我第一次见克罗奇科夫时,就差点被他当成德国间谍枪毙掉,后来又和他打过几次交道,对他都一直是避而远之。后来他在我下令处决了那批残害了卓娅的德军俘虏的一事上,为我说过好话,我们之间的关系才缓和下来。说不上化敌为友,至少见面后不至于再那么尴尬,可以简单地交流几句了。我连忙向他伸出手,客套地说:“您好,克罗奇科夫同志!”
我正在克罗奇科夫握手时,旁边的弗洛宁也主动地和穿呢子大衣的帅哥打招呼:“你好,亲爱的德米特里·费多罗维奇,很高兴在这里能见到你。”
“是你啊,工程师同志。”德米特里·费多罗维奇握住了弗洛宁的手,热情地说道:“好久没见了。我正打算改天去看你,没想到今天在这里就见到你了。”
“乌斯季诺夫同志,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克罗奇科夫等弗洛宁他们的寒暄结束后,对那位德米特里·费多罗维奇说道:“这位是奥夏宁娜同志,是朱可夫元帅的老部下。你别看她是一个女的,但立下的战功可不少呢。”
听到克罗奇科夫先向对方介绍我,根据俄罗斯的习俗,做介绍时,一定要先向地位高的人介绍地位低的人,看来他是位地位远远高于我的大领导,所以我连忙挺直了身体,静静地等待克罗奇科夫向我介绍对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