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没等待库里申科的炮兵营射击,敌人的坦克抢先开火了。他们的炮弹落在我们的战壕前后左右爆炸,掀起一股股冲天的雪柱。甚至还有一发炮弹直接命中了我们的一个碉堡,顷刻之间,碉堡就被硝烟所笼罩。
等硝烟散尽,我发觉被命中的碉堡除了有块地方被炸出了凹坑外,整体还是完好无损。看到这种情形,我的心里踏实了许多。只要敌人的坦克炮不能洞穿我们的碉堡,那么接下来的战斗就好打多了。
当敌人的坦克驶到离我军的阵地只有500米的距离,库里申科的炮兵营果断地开了火。在猛烈的炮火打击下,前面的七辆坦克中,有五辆顿时成为了一堆堆燃烧的废铁。看到自己同伴的遭遇,后排的坦克慌乱起来,有的开始徘徊不前,有的却开始倒车后退,搞得紧随车后的步兵队形大乱。
我看到炮兵营的炮击效果后,在连声叫好的同时,也有一丝遗憾,假如重炮营在的话,德军的坦克根本就推进不到这么近的距离,所有的坦克早就在推进的过程中,被我们强大的炮火所摧毁了。
不过德军毕竟是训练有素,在短暂的慌乱后,他们又恢复了正常。后面的坦克绕过那些燃烧着的残骸,继续朝前冲。而刚刚进行了一轮射击的炮兵阵地,成为他们的首要打击目标。看到敌人的坦克炮弹落在炮兵阵地上爆炸,我们的炮兵战士在硝烟和火光中不断地倒下,我的心里都在流血。
我又观察了一下战场的情况,发现镇子里的德军已倾巢出动,跟在坦克后面的那三百多步兵,应该就是德军能够动用的全部力量。我放下望远镜,从报务员的手里接过耳机和送话器,和在森林里待命的佩尔斯坚联系:“喂,佩尔斯坚少校吗?我是奥夏宁娜,你看到了吗?敌人的坦克已从你们的伏击阵地前方通过了,我命令你立即出击,但剩下的德军坦克全部干掉。少校,别犹豫了,出击吧!”
“明白,军长同志。”我从耳机里听到了佩尔斯坚那兴奋的声音,接着又听到他在对自己的车手大声地喊道:“同志们,军长下命令,然后开始进攻。我命令,突击开始!”
结束和佩尔斯坚的通话,我又拿起了电话,摇通了戈都诺夫那里。电话一通,我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喂,少校,你那里的情况如何?”
“报告军长。”戈都诺夫语气平稳地报告说:“敌人的坦克向我军阵地炮击时,战士们都隐蔽在战壕或者避弹壕里,除了十几名指战员负伤外,一个牺牲的都没有。对了,卓菲亚村来的妇女,都安排在离营指挥部最近的几个碉堡里,没有出现任何的伤亡。”
“很好,干得不错。”我称赞完他以后,又接着说道:“少校同志,一旦看到佩尔斯坚的坦克营从德军的侧面冲出来,你就率领战壕里的部队实施反冲锋。动作要快要猛,最好不要放一个敌人跑掉。”
虽然明知道完成这个任务有一定的难度,但戈都诺夫还是很爽快地回答说:“明白了,军长同志,我这就通知下面的两位连长,让他们赶紧把指战员们组织起来。只要敌人的进攻队列一陷入混乱,我们就实施反冲锋。”
“少校,祝你好运!”说完,我就挂断了电话。
我刚把话筒给在电话底座上,报务员便站起来将一张电报纸递给我,同时还说着:“是政委发来的急电,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听说有重要的事情,我连忙把电报拿到自己的面前,一目十行地看起来。这一看才知道,原来是基里洛夫向我通报一件事情,说被俘的德国将军西奥多·艾克,昨晚在转移过程中,因为看护人员的疏忽,将他遗忘在车厢里,结果导致伤势严重的党卫队将军被活活冻死。他在电文的最后,向我请示该如何处置艾克的尸体。
我看了一眼还站在我面前等待命令的报务员,简单地回答说:“告诉政委,将尸体就地掩埋。”看到报务员重新坐回到报话机旁,准备开始拍发电报,我连忙又制止了他,并简单地命令他:“用不着发报,直接用明语通话告诉政委就行了。”
交代完这件事,我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战场上。一直站在我们旁边没说话的尤先科,此刻也兴奋地说:“军长同志,您看看,我们的炮兵营和坦克营干得真是太棒了。炮兵摧毁了德军一大半的坦克,剩下的几辆坦克,也被我们突然从森林里冲出来的坦克营摧毁了。敌人的步兵看到他们所倚仗的坦克被我们摧毁,都被吓破了胆子,您看,他们正纷纷调头逃跑呢。”说到这里,他哼了一声,轻蔑地补充说,“德国佬也不看看,在这个平原上,他们能跑得过我们坦克的履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