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电话,他就大声地向我报告:“军长同志,刚刚观察所报告,说我们的两名侦察兵从敌后回来了,还成功地带回了一名德军俘虏。我已命令侦察兵将俘虏直接送到指挥部来。”
“中校同志,您做的对。”我礼貌地称赞他以后,又吩咐道:“您就去把侦察兵和俘虏一起带到这里来吧。”
等伊利亚离开后,我特意对班台莱耶夫说:“师长同志,这里是您的指挥部,待会儿审讯德军俘虏的事情,就由您和奥贝斯坦政委负责吧。我和基里洛夫同志坐在旁边旁听就是了。对了,您先让人把跟我来的格瑞特卡少尉叫过来。待会儿的审讯,让他来担任翻译,是最合适不过的。”
大概过了五六分钟,伊利亚带着一名侦察兵走了进来。我仔细地打量着伊利亚身后的侦察兵,发现居然是个熟人,就是当初我们北上迎接顿河方面军时,曾经去执行几次侦察任务的阿迪尔中士。
我等阿迪尔中士向我敬礼后,冲他微微颔首,热情地招呼他说:“你好啊,阿迪尔中士,没想到我们在这里又见面。”
对于我能一眼认出自己,阿迪尔中士有些激动地说:“师长同志……不对,应该是军长同志,您还记得我?”
“当然记得。”我继续面带着微笑说道:“当初我率部北上去接应顿河方面军的时候,你就去执行过几次危险的侦察任务,还因此负了伤。”说到这里,我把话题引向了德军俘虏的身上,“对了,中士同志,给我们说说,你们是如何俘虏这个德国人的?”
没想到我的话刚一出口,阿迪尔中士的脸上便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他的反应把我吓了一跳,连忙追问他出了什么事情。在我的一再追问下,他这才语气沉重地说道:“报告军长同志,我们在机场附近执行侦察时,发现有一辆德军的三轮摩托车,车上有一名德军军官,他们沿着简易的公路,朝机场的方向驶去,侦察队长便果断地命令我们出击进行拦截。
没想到,车上虽然只有三个德国人,却表现得异常顽强,他们躲在摩托车后面朝我们开枪还击。看到我们从几个方向冲上去时,其中一个士兵便开始焚烧起随时携带的文件。当我们在付出了五六名战士牺牲的代价后,活捉了德军军官。这时我们才发现德军烧毁的物体中间,除了随时携带的文件外,还有他们的证件。
没等我们从德国人的嘴里掏出点什么有用的资料时,听到了枪声的机场守军乘坐了装甲车快速地冲了上来。队长让人将俘虏扔进了挎斗后,吩咐我和另外一名侦察兵带俘虏回库班,剩下的人都和他一起去阻击冲上来的德军部队。”
阿迪尔中士的话说到这里就中断了,基里洛夫关切地问道:“中士同志,后来呢?你的队长和其他的战士撤回来了吗?”
听到基里洛夫的问题,阿迪尔摇了摇头,哽咽地说道:“我们两人开着摩托车,用最快的速度朝库班开来。只听到后面的枪声响了一阵以后,便彻底停了下来,我估计队长和其他的侦察兵都牺牲了。我们侦察小队有整整二十四个人啊,没想到到最后,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回来了。”
基里洛夫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中士同志,您的战友是不会白白牺牲的,我们会为他们报仇的。现在,您先出去把德军的俘虏带到这里来,我们要从他的嘴里知道一些有用的东西。”
当德军俘虏被押进指挥所时,从他身上的那套黑色的制服,我就知道他不是普通的国防军官兵,而是一名党卫军的军官,从他的嘴里应能问出一些有用的东西。
对德军俘虏的审讯,就在班台莱耶夫的师指挥部里进行。审讯工作由班台莱耶夫和奥贝斯坦负责,两人并排坐在木桌前,正对着那名站在屋子中间,身后有两名全副武装的战士看管的党卫军俘虏。临时从军部找来的格瑞特卡少尉坐在两人的侧面,担当着翻译的角色。我和基里洛夫则坐在墙边的两张靠背椅上,静静地观看着整个审讯过程。
“你的姓名、职务还有军衔?”班台莱耶夫冷冷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