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特科夫点点头,用手指着地图,信心满满地对我说道:“军长同志,您请看。当德军的装甲部队从南面扑过来的时候,我们可以将安德留先科的部队调过来,加强古尔季耶夫师,以确保近卫第22师的左翼安全……”
我听到这里,没等维特科夫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不满地问道:“参谋长同志,如果把第171师调到了近卫第22师的左翼,那么由谁来抵挡从北面冲过来的敌人呢?这么一来,班台莱耶夫师的右翼就彻底暴露给了德国人。”
对于我的插话,维特科夫有点尴尬地笑了笑,接着说道:“军长同志,我们可以把这个的作战计划上报给集团军司令部,请他们派出部队牵制来自北面的敌人,为我们突击扎波罗什提供必要的支援。”
我等他的话一说完,立即摇摇头反驳道:“参谋长,也许您还没有发现,不管是第6集团军主力还是方面军主力,目前都处在一种很混乱的情况下,要想让他们派出部队掩护近卫第22师的侧翼,这是不可能的。”
“可是,军长同志。”虽然听到我否决了他的提议,但维特科夫还是努力想说服我:“我们在将作战计划上报后,将我们的请求想司令员同志提出来。如果他肯答应的话,当然最好;如果不答应,我们再调整方案也不迟。”
听着维特科夫信心不足地说完这几句话后,我忽然冒出个大胆的念头。于是我把手一挥,果断地说:“参谋长同志,您不用再说了。如果真的要攻占库班,袭击扎波罗什的话,我们军就将成为一支孤军。为了确保战斗发起的突然性,我决定这次的行动就暂时不上报给集团军司令部,以免我们的作战计划泄露。”
“奥夏宁娜同志。”基里洛夫听我这么说,不禁担忧地问道:“这样做,合适吗?”
我面带着微笑回答基里洛夫:“政委同志,没有什么不合适的。我们作为一个独立的作战单位,又距离集团军司令部那么远,如果事事都向上级请示汇报的话,有可能会贻误战机。因此,此次突击扎波罗什,将会是我们军孤军作战,得不到友军的炮火和空中支援,只能依靠我们现有的兵力和技术装备,来完成这次艰难的战斗。”
我的话让两人沉默了下来,两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地图,一言不发地想着各自的心事,权衡我这个计划的风险性。就在这时,我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连忙扭头望过去,心说谁这么不懂规矩啊,居然在我的指挥部外面跑来跑去。
很快,阿赫罗梅耶夫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他手里挥舞着一份电报,同时兴奋地喊道:“军长同志,好消息,好消息,特拉夫金上尉没有牺牲。”
“什么?特拉夫金上尉还没有牺牲?”我转过身,面朝着他惊诧地问道:“少校同志,是谁告诉你,说特拉夫金上尉还活着的?”
阿赫罗梅耶夫来到我的面前,将手里的电报塞给了我,同时说道:“军长同志,这是特拉夫金上尉刚刚发来的电报,上面有他们新侦察到的情报。”
我接过电报,整个人还没从震惊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个把小时前,阿赫罗梅耶夫少校就在这里向我汇报了特拉夫金牺牲的经过,可现在他居然说上尉还活着,一时之间让我有点难以接受。所以我没顾得上看电报,而是继续好奇地问阿赫罗梅耶夫:“少校,快点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军长、政委还有参谋长同志。”阿赫罗梅耶夫和我们所有人打过招呼后,开始讲述起特拉夫金上尉是如何“起死回生”的。“当格瑞特卡少尉赶到了上尉出事的地点,接替了侦察部队的指挥权。他看到天色已黑了下来,觉得如果有什么行动的话,阵地上的德国人一定不会发现,便派出了一名战士去收敛上尉的遗体。
那名战士用双肘支着光滑的冰雪,小心翼翼地朝德国人的阵地爬去。爬了一会儿,他忽然听到前面传来一个沉重而又压低了的呼吸声,似乎有人正朝他爬过来。他深怕是德国人,便停止了前进,一动不动地趴在原地,轻轻地拔出了身上的匕首静静地等候着。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轻轻响起:‘喂,前面是谁?别开枪,自己人,我是特拉夫金上尉。’战士听出是上尉的声音,连忙低声地回应了一声。接着便听到上尉用不耐烦的声音说道:‘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快点过来帮我拖一下,这见鬼的德国佬真太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