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德军军官这么回答,顿时心中暗喜,知道没准能从他们的口中了解到整场战斗的前因后果,所以装模作样地考虑了一会儿,随后装出为难的样子对我说道:“两位军官先生,如果你们能说出实情的话,我可以向你们保证,我不会枪毙你们;不过如果你们不说实话的话,我就无法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了。”
两名军官在我的连哄带吓之下,很快就把他们所知道的情况都交代了出来。原来,16号的上午,第57、第64集团军的炮兵对德军盘踞的伏罗希洛夫区进行了猛烈的炮击。密集的弹幕仿佛要将包围圈里的一切生命全部毁灭似的,整个伏罗希洛夫区如同地震般地动山摇,所有的德军都钻进了掩体或者地下室蜷缩起来躲避这次劫难,他们心里都明白我军的炮火准备结束后,即将迎来的是如潮水般涌来的坦克和步兵。
在炮击结束后,从掩体里爬出来的幸存德国兵竟然找到了不知道是哪个部队丢下的一门37毫米反坦克炮,它的各项性能还算良好,只是瞄准镜已经损坏了,可能是以前驻扎在这里的友军留下待修的,只是由于匆忙撤退将其遗忘在此的,更让他们感到幸运的,是他们同时还找到了几箱炮弹。面对我军的步坦协调进攻如期而来,德军立即将这门37毫米反坦克炮推入阵地隐蔽起来,炮口对准了敌人进攻的发起方向。
首先是一辆t-34坦克组成的纵队进入了射程,但德军炮手没有轻易开火,而是一直耐心等到敌坦克进入到40米距离时才连发4弹。第一发炮弹首先将先导坦克摧毁,第二发也将中间那辆坦克打瘫,但是另外两发却未能对第三辆坦克造成任何损害。不过它显然是被德军炮手的精准射击所震慑,一炮未发就迅速调头逃走了。
德军对我军进攻战术了如指掌,知道我军的进攻都遵循严格的时间表和原则,就是在一处进攻受挫后的几个小时里,是绝对不会在相同的地点发动第二次进攻。因此这些德军炮兵能从容地将唯一的一门反坦克炮从已经发生过战斗的地方调走,移往他们预料的我军即将发起进攻的区域。
在临近中午的时候,德军部队又得到了一门反坦克炮的补充,这样他们就不用将仅有的一门反坦克炮移来移去了。
下午一时,穿着黄褐色制服的我军步兵又出现在了德军观察哨的望远镜中,他们如蚂蚁般从远处密密麻麻地向德军阵地一步步靠近。由于德军弹药有限,所以所有的官兵得到的命令,是等敌人进入所有武器射程内才能开火。
当步兵离德军的阵地只有一百多米的时候,队列向两侧让开了一条通道,让一支坦克部队通过通道,在步兵前面变成了横向队形,采用步坦协同的凡是逼向了德军的阵地。
率先开火的德军狙击手,他们不断地猎杀在队列中我军指挥员。看到身边的指挥员一个接一个地倒下,步兵群冲锋的队列开始发生了动摇。
看到我军的队列出现了混乱,德军的机枪果断地开火射击。面对德军密集的火力,我军的步兵见状立即停止了进攻,并纷纷调头向后跑,刚开始还是一场撤退,后来就直接变成了溃逃。德军的反坦克炮趁机发威,对着那些没有步兵掩护的坦克进行挨个“点名”,反坦克小组也勇敢地冲上去,用炸药进行爆破,至少消灭了我军三分之二的坦克。
第849章 兵败之谜(下)
班台莱耶夫听到这里,气得拍案而起,他大声咆哮着,指着两名德军军官的鼻子破口大骂,说他们是撒谎,是故意散布谣言,企图以此来动摇我们的军心,还威胁要将他们全部拖出去枪毙掉。
两名德军虽然听不懂班台莱耶夫嚷嚷的是什么,但还是被他脸上的狰狞表情吓坏了。不光是他俩,就连旁边担任翻译工作的格瑞特卡少尉也噤若寒蝉,不敢继续翻译。
见此情况,我连忙站起来制止了暴怒中的班台莱耶夫:“副师长同志,稍安勿躁,事情的真相如何,等他们全部说完以后,我们就能搞清楚,用不着发这么大的火。”
基里洛夫虽然在听两名德军军官讲述时,也把眉头皱得紧紧的,此刻却极为配合地在旁边拉了拉班台莱耶夫的衣角,低声地对他说:“老伙计,听奥夏宁娜同志的,别发火,先坐下听听德国佬怎么说。”
看到我和基里洛夫都在劝说自己,班台莱耶夫只能强忍着怒火,一脸怒气地坐了下来。看到他重新就坐,我这才和气地对被吓得面无血色的格瑞特卡说:“少尉同志,副师长只是一时冲动,现在没事了,你继续翻译吧。让他们接着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