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拉姆斯上尉接到阿赫罗梅耶夫的电话,很快就和他刚刚伤愈出院的副官格瑞特卡少尉一起来到了指挥部。等两人向我们敬礼后,我就把招他们来的目的源源本本地说了一遍,说完以后,我想到格拉姆斯的俄语不灵光,所以特意看着格瑞特卡问道:“怎么样,少尉同志,能办到吗?”
我的话让格瑞特卡少尉愕然,他的嘴角抽搐了几下后,强笑着对我说:“师长同志,我认为我们可能无法完成您的任务?”说完,他扭头冲着格拉姆斯叽里哇啦地说了几句,而后者在听完他的话以后,还使劲地点点头表示赞同。
“为什么?”我等格瑞特卡为格拉姆斯翻译完以后,表情严肃地问道:“难道你们不想去执行这次的侦察任务吗?”
“师长同志,您误会了!”看到我有发火的征兆,格拉姆斯连忙用他蹩脚的俄语开始辩解:“我们……我们没法……通过……”由于他的俄语水平太差,说了半天都没把他的意思表达出来,只好冲格瑞特卡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向我解释。
我扭头望向格瑞特卡,冲他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说说是怎么回事。格瑞特卡扭头看了他的上级一眼后,转过头来鼓足勇气对我说:“师长同志,情况是这样的。由于德军部队在我们即将穿越的地带部署得太严密了,我想我们是无法通过那些临时设置的关卡。”
“少尉同志,您说说,为什么无法通过那些关卡啊?”格瑞特卡的话引起了基里洛夫的好奇,所以他饶有兴趣地问道:“照理说,你们所使用的军人证都是真实的,应该不会引起德军的怀疑才对啊?”
格瑞特卡转身面对着基里洛夫,向他解释说:“政委同志,您有所不知,如果我们要想从捷尔任斯基区到伏罗希洛夫区,除了军人证外,还必须有通行证,否则就会当成逃兵抓起来就地枪毙。”
班台莱耶夫在旁边听了一会儿,又有了新的想法:“我想和我们对峙的德军士兵身上,应该有你们所需要的通行证,如果我们去偷袭他们的阵地,抓几个俘虏回来,让你们使用他们身上的通行证,这样行吗?”
没想到格瑞特卡立即就摇头否决了他的建议:“副师长同志,这是不可能的。为了杜绝逃兵的出现,位于最前沿的官兵,别说通行证,有的连军人证都被军官没收了,这样可以防止部队在遭受失败时,出现大量的逃兵。没有证件,那些离开军队的士兵,走不了多久就会党卫军抓回来。”
听格瑞特卡这么说,我心里明白我们都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以前每次把格拉姆斯的部下派出去执行敌后任务,之所以能取得成功,很多程度还和德军部队部署分散有关系。可现在几个师的德军挤成一团,云集在工厂区和伏罗希洛夫区,我们要想不声不响地潜过去,是根本无法办到的。
阿赫罗梅耶夫又提出让侦察兵化妆成普通的市民,从德军的防线中穿过去。他的建议刚出口,就立即被我否定了:“不行,这个计划行不通。在德军占领区的所有居民,都在他们的严密看管下,想要完成这样的任务,是根本办不到的,反而让我们的侦察员陷入了险境。”
我们讨论了半天,也没有研究出一个所以然来,我只好打法格拉姆斯他们离开。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班台莱耶夫愤愤不平地说:“师长同志,我从前认为把这些投诚的德国人留在队伍里,对我们会有很大的帮助,没想到他却一点忙都帮不上。”
“老伙计,话不能这么说。”基里洛夫听班台莱耶夫说完后,立即就出言反驳说:“格拉姆斯和贝克曼投诚时,他们的手下加起来有150人,但经过几个月的战斗,有半数的官兵牺牲在德军的轰炸、炮击之中,同时还有十几名官兵在敌后执行侦察任务时光荣牺牲。目前两个连的德军官兵加起来,也不到70人。”
由于对如何通过敌占区没有研究出一条切实可行的办法,所以我就暂时把这事搁在一旁,打算等三天的期限一到,就主动到集团军司令部去向崔可夫认错。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我命令两个师属炮兵营配合一团、四团向德军占领的地段发起了小规模的进攻,到18日傍晚时,我们已肃清了捷尔任斯基区的全部德军,步步为营地将防线推进到了“红十月”工厂的附近。
见我师稳扎稳打地将防线推进到了自己的防区附近,德军有些慌神了,他们一改前两天被动挨打的态势,反而向我们发起了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