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方面军司令员同志。”基里洛夫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点到了自己的名字,不知道对方会有什么吩咐,连忙站了起来,身体微微前倾,恭谨地等待着罗科索夫斯基的指示。
罗科索夫斯基客套地对他说:“基里洛夫同志,刚刚丽达告诉我,说你们的警卫连连长尤先科上尉,即将为几名牺牲的战士举行葬礼。这些战士都牺牲得很英勇,如果葬礼光是尤先科上尉主持的话,显得有点不够重视,所以我打算让您和我的参谋长马利宁同志,一起去主持这些战士的葬礼。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方面军司令员同志。”基里洛夫恭恭敬敬地说道:“我非常乐意服从您的命令。我这就过去主持烈士们的葬礼。”
看到马利宁和基里洛夫都起身朝门外走去,而谢杰里科夫还傻乎乎地站在原地没动,罗科索夫斯基望着他,奇怪地问道:“中校同志,您还站在这里做什么,为什么不跟着你们的政委去参加烈士的葬礼?”
谢杰里科夫慌乱地答道:“是,将军同志,我这就去。”说着,就快步地朝基里洛夫他们的背影追了过去。
我知道罗科索夫斯基把这些人打发走,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对我说。果不其然,他看到所有人的背影在门口消失后,忽然压低声音对我说:“丽达,我听说你在几个月前,因为受到了弗拉索夫的牵连,差点被内务部的人枪毙了?”
“是的,将军同志。”听到他问起这件事,知道他是关心我的安危,我的心中对他充满了感激之情,所以如实地回答说:“如果不是枪毙我的那把手枪恰巧卡壳,而费久宁斯基将军又及时赶到的话,估计我就见不到您了。”
罗科索夫斯基听后,站起身来,从桌子的另外一侧走到我的身边,抬手拍了拍我的肩膀,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丽达,也许你还不知道吧,在肃反时期,我也被判死刑,在死囚牢房里关了3个多月,曾在夜间被带到刑场,站在埋人坑的边缘等待着被枪毙。我左右两边的将军都被枪决了,而打在我后脖子上的却是一发空包弹。由于我一直没有招认罪行和乱咬人,因此能够九死一生的活了下来。后来由于苏芬战争苏军不顺利,最高统帅本人决定放一些有经验的指挥员出来指挥战斗,我才有机会又重新穿上了军服。”
罗科索夫斯基的话让我感到吃惊,因为我从来就不知道他居然和我一样,曾经如此近地面对过死神,不过我们都幸运地活了下来。他见我还在发呆,便继续往下说:“假如你具备了别人难以替代的能力,那么你就会变得很安全,生命才能有真正的保障。你能听明白我的意思吗?”
刚听到他这么说的时候,我还是一头雾水,不过很快就想明白了。我之所以能在这特定的历史时期,幸运地活到了现在,估计还是和我自己所具备的能力有关,才能一次又一次地化险为夷,否则我早就变成埋在泥土里的森森白骨了。
巴托夫的炮兵部队在一个小时后,陆续地出现在了空捏依城。我隐约听到巴托夫向崔可夫报告,说因为步兵没有运输车辆,只能靠双腿步行,最快要等到天黑才能赶到。
25日凌晨,巴托夫的步兵和炮兵离开了空捏依城,去悄悄地占领所谓的进攻出发阵地。我和罗科索夫斯基他们站在指挥所所在地的二楼,眺望着远去的部队。罗科索夫斯基忽然问道:“丽达,想不想去看看我们的部队是如何夺取敌人阵地的。”
“我们可以去观战吗?”虽然我早就想看看巴托夫的部队,是如何夺取被德军占据的国防工事,但在没有得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许可前,我只能留在指挥所里等消息,如今听到他这么问,我也就顺水推舟地说道:“如果可能的话,我还是希望能跟随您一起到前沿去看看,看我们英勇的指战员是如何夺取敌人的阵地。”
就这样,我们一行人在天亮前,来到了设在步兵第173师潜伏点后面的一个观察所。我们进门的时候,巴托夫正弯着腰将眼睛凑近一个炮镜,观察着远处国防工事的动静。听到身后有动静,他连忙站直身体转身朝后望过来。见走在最前面的是罗科索夫斯基,赶紧立正向后者敬礼。
罗科索夫斯基抬手还了一个礼,开门见山地问道:“巴托夫将军,情况怎么样,德军的阵地上有动静吗?”
“报告司令员同志。”巴托夫老老实实地回答说:“我们的调动似乎被的德国人发现了,我看到战壕里德国人都已进入了各自的射击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