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带路。”
听到我的这道命令后,少尉二话不说,转身就在前面给我们当起了向导。
不一会儿,我们便来到了司令部地下掩蔽部的外面。带路的沃伦佐夫少尉停下脚步,指着有两名哨兵站岗的那个入口说道:“师长同志,您从那里进去后,向前直走一段路,就能看到一个岔路口,您向左转,左手边的第二房间,就是司令员同志的指挥部,今晚有不少的指挥员正在里面开会呢。”
我摘下身上挎着的ak47,随手交给了跟在我身后的尤先科,同时吩咐他:“上尉同志,带着你的人在附近隐蔽起来,并肩负起警戒司令部的工作。听懂了吗?”我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语气。
“听懂了!”尤先科响亮地回答说:“我会立即安排人手,对附近进行警戒,绝对不会让一个德国佬接近这里。”
我走进半埋在地下的司令部,沿着低矮狭窄的通道向前走去,同时不断地抬手冲那些向我敬礼的指战员们回礼。越往里走,我越觉得难受,这里不光让人感觉气闷外,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闻的异味,如果不是要去开会的话,我真的是一秒钟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而崔可夫他们每天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我按照沃伦佐夫少尉的提示,来到了崔可夫的指挥部外面,见里面黑压压地坐满了人。我顾不上查看里面都有些什么人,便大步地踏进去,看清了崔可夫和古罗夫所在的位置后,抬手向他们敬了一个环礼,大声地报告说:“报告司令员、军事委员同志,红旗独立师师长奥夏宁娜前来向你们报道,听候你们的指示。”
“原来奥夏宁娜同志来了。”离我最近的古罗夫说着便站起身来,同时笑呵呵地冲我伸出手来。
我和古罗夫握完手以后,又和站起来的崔可夫握手。崔可夫的双手都缠着绷带,他没有直接碰我的手,而是把手掌搭在了我的手腕上,握紧后使劲地摇晃了几下,代表握过手了。
我紧盯着崔可夫那缠着绷带的手,紧张地问道:“司令员同志,您这是怎么了,是在战斗中负伤了吗?”
“都是该死的湿疹,再加上这里太潮湿,我的双手都感染了,所以不得不缠上纱布。”说完,他盯着我穿在身上奇形怪状的避弹衣,强忍着笑意问道:“奥夏宁娜同志,你觉得这种所谓的避弹衣,真的有传说中的那么厉害吗?如果真的能挡住对面射来的子弹,我们的战士不就变成刀枪不入了,那样的话,还用怕法西斯匪徒的飞机大炮吗?”
崔可夫的话,引起在场指挥员们的哄堂大笑,原本沉默的气氛变得轻松起来。我知道崔可夫是在调侃我,所以也没介意,等大家笑完以后,我郑重其事地问崔可夫:“司令员同志,不知道您今天召开的这个会议,主要议题是什么?”
“还能有什么议题,当然是讨论过节的事情了。”崔可夫乐呵呵地回答说:“我是这样打算的:一是让全集团军的指战员们,都吃一顿热腾腾的西伯利亚饺子,所以我命令主管后勤的斯帕索夫中校,给各师分发肉类,确保每名战士有两百克的肉,待会儿散会后,你们就可以派人到斯帕索夫那里去领取必要的物资。至于第二点嘛。”说到这里,他的表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既然明天是十月革命节,我们必须要做点什么,作为对这个重大节日的献礼。去年的这一天,在我们伟大的首都——莫斯科,曾经举行过一次让敌人意想不到的阅兵,参加检阅的部队在离开红场后,直接开往了前线,继续和凶残的敌人进行顽强地战斗……”
崔可夫在说话时,我好奇地向四周打量着,发现了有不少的熟悉面孔。除了参谋长、政治部主任外,还是各师的师长,比如说柳德尼科夫、罗季姆采夫、古里耶夫、若卢杰夫、戈里什内以及他们的副师长、政委等等。大家和我的目光相遇时,都微笑着冲我点了点头,算是和我打招呼。
等崔可夫说完,屋里顿时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儿,罗季姆采夫将军率先开口问道:“司令员同志,如果我没有理解错误的话,您是打算在明天发起一次进攻,用胜利来庆祝我们伟大的节日吗?”
“完全正确,罗季姆采夫同志。”见罗季姆采夫猜出了自己的意图,崔可夫满意地点点头,接着说道:“我们要在明天给敌人一个狠狠的教训,让他们不敢再像现在这么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