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瓦西里说话,阿赫罗梅耶夫已重新回到了我们的面前,将拧开了盖子的水壶递到了瓦西里的面前。瓦西里一把抢过水壶,仰头就将辛辣的伏特加大口大口地灌进自己的喉咙里。也许是灌得过猛了,呛得他剧烈地咳嗽起来。
阿赫罗梅耶夫一手接过他手里的水壶,一手轻轻地为他拍着后背。等他的咳嗽声停止后,阿赫罗梅耶夫小心地问道:“少尉同志,您好点了吗?”
瓦西里少尉使劲地点点头,艰难地向阿赫罗梅耶夫道了一声谢后,开始为我们讲述起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师长同志,我们今早奉您的命令,前往叶尔曼区,去搜索可能存在的德军狙击手。当我们进入一栋楼房时,发现远处出现了德军的一辆三轮摩托车,车上除了两名摩托车手外,还有一个戴着大檐帽的军官。
见到这种情形,莫罗佐夫下士主动地对我说:‘看,少尉同志,前面来了一辆三轮摩托车,上面有三个敌人,我们正好可以一人消灭一个。’
沙伊金中士也附和他说:‘不错,少尉同志,反正我们也不知道德军的狙击手躲在什么地方,索性就先将这几个德国人干掉以后再去也不迟。’
我听两人这么说,便想了想,觉得消灭这几个德国人花不了多少时间,绝对不会影响到我们去寻找德军的狙击手,便点头同意了。
于是我们在楼房里找到了各自的狙击点隐蔽起来,按照事先的约定,由我开第一枪,干掉那个驾驶摩托车的摩托车手,莫罗佐夫下士开第二枪,消灭坐在驾驶员后面的那个德国兵,而沙伊金中士则负责干掉德军的军官。
等德军的摩托车看到我们的楼房下,我果断地开枪射击。准确地命中了摩托车驾驶员,子弹从他的前额钻进,从后脑拖着血沫子斜行钻出,凭着惯性射进了后面士兵的额头。骤然失去控制的摩托车向路边撞去,没等坐在挎斗里的德军军官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沙伊金中士射出的子弹便结果了他的性命……”
“太棒了,这真是太棒了。”基里洛夫听到这里,忍不住拍案称奇,“一枪干掉了两名德国兵,真是太了不起了。”
“政委同志,请保持安静。”我连忙打断了有些激动的基里洛夫,语气平稳地说道:“在友军的部队里,有一位叫柳德米拉·帕夫里琴科的女狙击手,她在塞瓦斯托波尔保卫战期间,干掉了309名德军。据我所知,她就曾经创下过一枪击毙三名德军的记录,可惜最后她的上级把这一枪所取得的战果,只算消灭了一个敌人。”
听到我所说的话,班台莱耶夫、阿赫罗梅耶夫都惊得目瞪口呆,而基里洛夫的表情更夸张,他居然从自己的座位上蹦了起来,吃惊地反问道:“师长同志,您确定您没有听错,是309而不是39个?”
“不会有错的,我的政委同志。”我轻描淡写地说道:“据我得到的消息,她在战斗中负伤,是斯大林同志亲自指示海军从塞瓦斯托波尔接出来,并送到了莫斯科进行治疗。”
“师长同志,不知道这位女狙击手,她现在什么地方吗?”班台莱耶夫等我一说完,立即谨慎地问道。
我对柳德米拉的了解,仅仅限于她在战斗中狙杀数量,和后来成为了海军少将,至于她此时在什么地方,我还真不太清楚。不过我隐约地记得,她在伤愈以后,曾经被派到美国进行访问,所以只能含糊其词地说道:“她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知道。只是听说莫斯科方面组织了一个青年代表团,将会到美国去访问,而这位叫柳德米拉的女狙击手,也是代表团的成员之一。”说到这里,我为了避免他们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便催促瓦西里,“少尉同志,接着说你们今天的事情。”
对于我刚才所说的话,对瓦西里的震动不小,他的脸上一直挂在吃惊的表情,听到我喊他,才从失神的状态中恢复过来,深吸一口气后,又继续说刚才没说完的故事:“我们在消灭三名德国人之后,又朝预先选定的狙击点前进。
狙击点是在一栋被炸毁的两层楼的医院门诊部,中间有段走廊被炸弹炸断了,出现了一个大约两米宽的缺口,要想前往狙击点的话,就只能跳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