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师长同志,您来看。”我用手指着地图对他说:“从空捏依城出来的公路,从西侧绕过我们所在的高地后,穿过前面的草原向远处延伸。根据我们的判断,进攻我们的敌人,一定会顺着这条公路而来。所以我打算在公路的东西两侧,各埋伏一支部队,来附近进犯的德军部队。经过伪装的坦克、装甲车和两个连的步兵,隐蔽在道路东侧的草原里,他们任务是德军的行军队列从他们的面前经过时,由坦克率先开火,摧毁敌军队列中的坦克装甲车和大炮,随即我们的步兵在装甲车的掩护下,向公路上的敌人发起进攻。遭到突然袭击的敌人被打蒙以后,一定会顺着公路向前冲,而此时我们埋伏在公路西侧土坡上的部队再开火拦截,一定可以让敌人更加混乱。在我们两支部队的前后夹击下,敌人一定会被我们打的溃不成军的。这就是我的全部计划,副师长同志,您看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班台莱耶夫低着头盯着面前的地图沉思了良久,随即缓缓地摇摇头说:“师长同志,您考虑得很全面,我没有不同意见。如果说有什么遗憾的话,那就是我们无法在高地上部署炮兵阵地,否则这股来犯的敌人就有被我们全歼的可能。”
见我的方案得到了班台莱耶夫的认可,于是我便把谢杰里科夫叫到了面前,把刚才的话再次重复了一遍,并特意叮嘱说:“我的意思,是把你所带来的一团的两个连,和坦克装甲车一起隐蔽在草丛中;而靠近高地的那个土坡,就由三团二营的指战员来防守吧。”
“师长同志。”听我说把在土坡上设伏的任务交给了三团,班台莱耶夫有些担心地提醒我说:“把这样的任务交给三团,合适吗?”
有这种担心的人,除了班台莱耶夫外,还有谢杰里科夫和谢列勃良内,他们都神情紧张地望着我,看我是否会因为班台莱耶夫这几句话,而改变最初的决定。
我的命令既然已经下达,如果朝令夕改的话,会对我的权威产生一定的影响,所以我态度坚决地说道:“副师长同志,请放心,我相信三团的战士在接连两次的战斗中表现不佳,早就憋着一股劲,想好好地表现一下,这次正好是他们难得的机会。”说完这番话以后,我发现众人还是神情严肃地望着我没说话,只能耐下性子向他们解释,“你们不要担心,三团所在的位置离高地很近,就算德军从他们那里突破了,我们坚守在高地上的部队,也可以轻松地将这股失去了建制的德军部队击溃。”
见我固执己见,无论是班台莱耶夫还是谢杰里科夫只能认命了。谢杰里科夫向我敬礼后,转身离开了指挥所,去给参战的指战员们布置任务去了。
傍晚时分,谢杰里科夫派人来向我和班台莱耶夫报告,说所有的部队已经部署到位,并做好了一切的战斗准备。
听到谢杰里科夫的报告,班台莱耶夫在谢列勃良内的指挥所里坐不住了,一个劲地对我说:“师长同志,让谢杰里科夫中校的部队隐蔽在道路旁边的草丛中,这合适吗?不会被敌人的侦察兵发现吗?”
对于班台莱耶夫的担忧,我也心里没定,不过我还是故作镇定地说:“副师长同志,谢杰里科夫中校是一个身经百战的指挥员,我相信由他来执行这项战斗任务,应该是不会出现失误的。”
“可是……”虽然我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但班台莱耶夫依旧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坐卧不安。在屋里转了几个圈以后,刚开口说了一句话,就被我截住了话头:“副师长同志,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假如您还不放心的话,我们不妨到阵地上去看看。也许您看了以后,心里就会踏实了。”
班台莱耶夫估计早就想到外面去看看,只不过我没有开口,他不好意思说而已,听到我这么说,他连连点头,不停地说:“既然是这样,那么我们就到阵地上去看看。如果不亲眼看到谢杰里科夫他们的部队隐蔽好,我这个心里始终不踏实。”
我们两人在谢列勃良内的带领下,来到了附近的一个观察所里。我和班台莱耶夫并肩站在瞭望口前,举起望远镜向远处望去。
可我的镜头来回拉了几次,除了茫茫大草原外,根本看不到谢杰里科夫他们的部队隐蔽在什么地方。我放下望远镜,用手肘碰了碰班台莱耶夫,低声地问他:“喂,副师长同志,您看到谢杰里科夫中校他们了吗?”
班台莱耶夫也放下望远镜,一脸茫然地摇摇头,回答说:“没有,我的镜头都来回找了几次,可始终没有看到我们隐蔽的部队。”说到这里,他忽然问道:“师长同志,您说他们是不是压根就还没进入隐蔽位置啊?”
听班台莱耶夫这么说,我连忙摆摆手,否定了他的猜想:“副师长同志,这绝对不可能。我想谢杰里科夫中校还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不把部队带入隐蔽位置。一定是因为他们隐蔽得太好了,所以我们才没有发现他们。”说着,我再次举起望远镜向远处望去。
这次,我吸取了刚才的教训,没有漫无目的地进行搜索。而是因那个小土坡为起点,向东面一点点地进行搜寻。我这样做,果然很快就有了效果。再小土坡东面约两公里的草丛中,有几个地方的草显得格外茂密。我仔细查看后,发现居然是几辆车身上覆盖着杂草的坦克和装甲车,如果不是我格外留心的话,没准就再次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