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可夫摘下耳机,满脸不高兴地问报务员:“怎么回事,为什么通讯突然中断了?”
报务员慌忙回答说:“对不起,司令员同志,由于我们的通讯设施在敌人的炮击和轰炸中毁损严重,所有的无线电通讯都是断断续续的。”
听完报务员的解释,崔可夫没有责怪他,只是催促他:“快点恢复和别雷上校的联系,我要及时地了解战场上的最新战况。”
报务员答应一声,立即对别雷上校的车载电台进行呼叫。在呼叫半天后,他失望地摇摇头,摘下耳机对崔可夫说:“司令员同志,联系不上,对方一点动静都没有。”
“继续联系!直到联系上为止。”崔可夫简短地下达了新的命令。
就在这名报务员声嘶力竭地呼叫着别雷时,坐在对面的报务员站了起来,并将耳机和送话器递给崔可夫,同时说道:“司令员同志,别雷上校要和您通话。”
一头雾水地崔可夫戴上耳机后,对着送话器问别雷:“喂,上校同志,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通讯会突然中断了?”
“报告司令员同志。”耳机里传出别雷气喘吁吁的声音,好像他刚跑了百米冲刺似的,“我的坦克被敌人的炮弹击毁了,所以我不得不换一辆坦克。”
第748章 工厂区的巷战(中)
别雷上校的话,把我们都吓了一跳。崔可夫赶紧关切地问:“上校同志,坦克被击毁,你没有负伤吧?”
“谢谢司令员同志的关心,我没事。”别雷上校在报完平安后,还主动地向崔可夫汇报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刚才正在和您通话的时候,忽然感到车身猛地一震,接着便停下不动了。我的驾驶员用力拉了几下操纵杆,都没有一点反应。由于我发现电台也失灵了,便果断地命令弃车。离开坦克后,我带着几名乘员往我军坦克集中的地方跑去。结果没跑出几步,中弹抛锚的坦克又被一发炮弹命中。敞开顶盖的炮塔瞬间就被炮弹掀翻了,接着引燃了车内剩余的炮弹,车身发生了剧烈的爆炸,跟在我后面的坦克手被乱飞的弹片所击倒。等我钻进一辆坦克,查看我原来的坐车时,发现整辆坦克已经被熊熊大火所包围了。”
崔可夫表情严肃地问道:“炮弹是从什么地方飞过来的?是敌人隐蔽在废墟里的反坦克炮所发射的吗?”他这么问并非无的放矢,如果敌人在附近有反坦克炮阵地的话,就会对我们参与反击的坦克部队构成重大的威胁。
正当我也为敌人可能存在的反坦克炮兵阵地而担忧时,别雷上校及时地回答了崔可夫的提问:“司令员同志,我的坦克不是被敌人的反坦克炮击中的,而是被一辆炸断了履带的坦克所击毁的。那辆坦克里的敌人很狡猾,但车身中弹后,里面的坦克手没有立即从燃烧的车身里逃出来,而是继续待在坦克内,耐心地寻找战机。除了我的坦克被击毁外,还有一辆坦克被击伤。不过敌人也没讨到好,暴露了以后,他们的坦克顿时中了十几发炮弹,变成了一堆熊熊燃烧的废铁。”
崔可夫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后,刚要说话,这时克雷洛夫走到他的身边,将一张纸条递给了他。崔可夫接过来看了一眼,随后对着送话器说道:“别雷上校,目前我们的步兵已发起对拖拉机厂的进攻,你的部队要马上赶过去,为他们提供必要的火力支援。”他一边和别雷上校说着话,一边将纸条递给了我。
我接过纸条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一团的两个营已向拖拉机厂发起攻击,目前正在与占据工厂的敌人展开激战。”由于写得太简短了,所以我的心里很不踏实,便走到了克雷洛夫刚刚收报的报话机旁,低头对报务员说道:“报务员同志,请帮我联系一团长谢杰里科夫中校。”
报务员听我这么说以后,没有马上行动,而是抬头望着克雷洛夫,等待着他的命令。克雷洛夫看了我一眼后,冲报务员点了点头。见参谋长同意我和前线部队联系,报务员这才开始向谢杰里科夫所在的部队进行呼叫。